当沈默回到家中时,已是下午时分,将自己在宣政殿听到的封赏,告诉了妻子李若影和自己的父母,惹得整个沈家都高兴的不得了。
可是还没等他们安排如何庆贺的事呢,朝廷给沈默的官服,还有应有的官凭文书就已送到。
不仅如此,就连沈府那个大牌匾都被摘了下来,换成了洛川候府的匾额。
沈默站在牌匾下,拱手将前来送物的官员给送走后,就站在那里盯着牌匾傻笑,站在沈默旁边的沈大富更是如此,嘴中还不住的念叨着祖宗庇佑。
唉,整个沈家,唯一能冷静下来的,恐怕也就只有苏珍珍和李若影这婆媳俩了,就连府上的那些丫鬟仆役们也是乐的不可开交。
俗话说得好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宰相家的门房都能顶个七品官,作为家丁仆役,那自然是希望自家的主君能越来越厉害啦,到时他们也能跟着沾光不是。
李若影与苏珍珍两人看着乐的找不着北的沈默与沈大富,婆媳相互对视一眼,无奈的笑了笑。
然后带着贴身的丫鬟去了内院,沈默升官又加爵的,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,没见其他人家的郎君,就连中个举人都要好好庆贺一下的吗。
言归正传,沈默与沈大富两人在门口盯着牌匾傻乐了半天,才算缓过神来,最后走进府中陪同苏珍珍一同安排设宴的事情,同时也在商量着过几日举办升迁宴时该邀请的宾客名单。
沈家是这般高兴的局面,孰不知,今天下午就在满朝文武都忙于接受封赏,庆贺的时候,长安城中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。
原来,就在下午满城百姓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贺大军凯旋归来的时候,有两个纨绔子弟在城东升平坊一家名叫菀鸢的园子里饮酒作乐。
按说这种事情很是常见,根本算不得什么奇特,可是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个纨绔子弟在喝完花酒后,就那么一会儿功夫,竟然神奇的变成了两具骷髅。
要知道自他俩喝过花酒后,进到房间里的时间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成两具腐朽多年的枯骨,这事儿怎能不令人惊奇。
此事吓得那园子里的小娘子们各个花容失色,连忙去外边向巡街的将士禀报了此事,至于原本在那园子里玩耍的其他客人,则是七七八八的凑到那两名纨绔子弟变成的枯骨面前四下打量。
直到巡街的将士前来封锁这处园子才散去归家,与此同时,也将这院子中发生的事当做笑谈给传了出去。
此事还是等到第二天在沈默去大理寺任职时才知道,为此感到特别好奇,鬼神之说他不怎么信,没见以前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头鬼呀,吊死鬼呀什么的都是人装出来的吗。
可是这两个大活人,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怎么可能就变成了两具枯骨,这事情真是太神奇了。
那两个纨绔子弟乃是城东一杨姓富商家中的幼子,一名曰杨平,一名曰杨开,年龄嘛,跟房遗爱差不多大,正好十八九岁。
他们两人所变成的枯骨已经被人送到了大理寺中,沈默虽然是刚来大理寺这边就任正卿一职,但是以前可没少在大理寺里面晃悠,也知道停尸房在那。
先去卷宗房中看了一下那园子里嫖客交代的供词,然后才去了停尸房去看那两具骷髅。
怎么说呢,沈默越看脑中的疑虑越多,若说这两具骷髅就是杨平与杨开两人腐化而成的,为何从骨龄上看去根本不像十八九岁的少年,并且就算真是他们两人所化,又怎会腐化的这么干净。
可是这两具尸体若不是他们两人所化,杨平和杨开他们两个又为何会用这种方式金蝉脱壳,他们两个又有什么身份,非要以这种方式从人间消失。
疑虑的同时,沈默朝站在一旁的仵作挥了挥手,让他过来仔细辨认一下,看看这两具尸骨有什么奇特。
那仵作朝沈默拱手应了一声喏,然后凑到摆放尸骨的床边仔细观察起来,看了片刻后,不知这仵作看到了什么,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往后连退好几步,脸上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。
沈默见此,连忙向他追问,究竟看出了什么,为何会这般惊恐。
这仵作止住脸上的惊恐,冲沈默拱手说道。
“启禀沈大人,这两具骷髅绝对不是杨平和杨开两人所化,小的验尸这么多年,从未见过死状这么凄惨的尸骨,别看这两具尸骨外表光滑无比,其实这乃是经过多年腐朽而成的。
从额头及脊椎的部位还能看到钢钉插进去的痕迹,可以看出这两具尸骨在生前经受过不少磨难…”
听着仵作的话,沈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错综复杂,果然,这两具尸体并非杨平和杨开所化,那么,问题就出现了。
真正的杨平和杨开两人去了那里,姑且不说他们这金蝉脱壳的方式有些奇特,单独这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很是蹊跷。
沈默冥冥之中有点儿预感,此事其中必有蹊跷,并且事情可能还不小,不过也正好,自己刚一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