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叔夜接到圣旨,官家准许他调动济州周边的军队讨伐登云山的贼寇。
大宋重文轻武又将兵权三分,看似不可能给带兵之人很大的权限但实际上这种例子并不在少数,即便似狄青、岳飞这种出身寒门的将领都曾得到过很大的自主权,就更不要说像种家这种文人出身又投笔从戎的贵族。
相比起来,在赵宋文官带兵有很大的优势,那就是不用担心立功之后有人找茬整活,不会被人事后清算。
张叔夜出身高贵乃公侯之后,就更不用担心这一点了,因此在接到圣旨之后,他立刻着手重新组建济州的军队,同时也向周边的州府征调一部分军兵,准备集中力量征讨逆贼。
杜昱得到这个消息心中烦乱,说实在的他根本不想参与朝廷的行动,表现不好会被人弹劾,表现好了或许被调出沂州,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符合他在沂州发展军事力量的初衷。
原本他就是想在沂州藏一股力量,若是在面对朝廷的压力较大时可以突然发难,进看了取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战果,退也可以为大梁争取到宝贵的时间。张叔夜突然调集军队要讨逆,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可是张叔夜毕竟是自己二房夫人张盈的父亲,于情于理他都要趟这滩浑水,不为建功立业,至少也要保证便宜岳父的人身安全。
杜昱无奈,连忙让扈成派手下人去通知蒋敬,说自己三天后就会回到沂州城中,让他按照军令做好出征前的准备。
安排小厮送出口信之后,他打开传送门传送到梁山泊的家中。
张叔夜在济州任知府,距离山寨可太近了。不管怎么样便宜岳父都是官,而梁山泊是附近最大的贼窑。
见到张盈和杜浠,他有点为难,按说便宜岳父近在眼前应该让夫人知晓此时,可身份不同又站在对立面上,实在难以处理。
张盈并不知道内情,还以为杜昱是为了她和柳梅的事情在烦恼,善解人意的她不但没有嫉恨此事反而出言安慰相公。
杜昱听后觉得略有尴尬,却又十分感动,当即将她揽在怀中一番恩爱。
风停雨歇之后,他决定实话实说对张盈道出实情。
“夫人,你可知我为何在此时回到山寨?”杜昱说道。
张盈摇摇头说道:“妾身妇道人家只知在家中教子,怎会知道夫君所做的大事。”
杜昱微微一笑再次将他揽在身前,说道:“因为朝廷在济州空降一位新知府,夫人可知是谁?”
“相公妾身怎么会知道,莫非是。”张盈心中一动忽然有所感应,丈夫如此问她莫不是与她有关,难道是父亲或者兄长嘛,她有点不敢相信。
“夫人想得没错,正是岳父大人。他老人家奉皇命在济州招募军队征讨登云山逆贼。”杜昱说道。
“这!”张盈想到与父亲一别经年,眼泪顿时流了下来。
“夫人莫哭,虽说山寨与朝廷不两立,但我在沂州还有一个兵马统制的身份,如今已经得到调令,不日就将带兵来到济州与他老人家会面。”杜昱说道。
“相公尚能见到父亲,可妾身却难了。”张盈心中更觉委屈,梁山泊也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大贼窝,她这个压寨夫人的身份如何面见父兄。
“夫人放心,我早晚会找到机会,让你们父女相见的。”杜昱安慰到。
“可是,妾身的身份又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。”张盈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杜昱双手捧着她的脸颊,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道:“夫人何必妄自菲薄,岳父大人是大宋高官不假,夫人如今可是大梁的王妃。”
张盈眼中含泪点点头表示认同,现在她也只能这样想了,若是按照大宋的风俗她恐怕会被张家除名,根本就不会认她。
要想与父兄团聚,还真的要用不同的身份来与他们相见,压寨夫人实在难听,大梁王妃或许父亲也不会认同,但总好过委身为贼。
“妾身全仗相公的安排了。”张盈说罢把头埋在杜昱的胸口又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杜昱好一阵劝说才将张盈安抚下来,等她的情绪稳定了才离开家中,去聚义厅找神机军师朱武商议对策。
如今张叔夜在济州屯兵,立刻就对山寨产生了巨大的威胁。
朝廷那些的情报系统也不是傻子,那个不知水泊之中有一伙巨寇,谁知道他这便宜岳父会不会挑个软柿子捏拿梁山泊练练手。
现在梁山泊之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头领级的人物,在山寨之中坐镇主持大局的只有朱武一人,宋万和安道全都是骁勇的战将,也没什么能力带兵打仗。
山寨那些骁勇善战之辈都在大梁境内厉兵秣马,准备日后与辽国之间再启站端,根本不可能将他们调回来。
如此一来梁山泊的安全就成了一个大问题,要知道不少头领的家眷都在山寨之中,决对不能掉以轻心。
杜昱将当前的局势对朱武说起,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