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目瞪口呆,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。
关键还不是他的技艺如何惊人,而是因为他的身份,你见过挥金如土的贵公子去偷东西吗?
说出去都没人信吧。
“你你你……是什么时候摘走的?”
邱老二震惊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他夸张的表情取悦了刘志,得意地笑道:“就在刚才啊。”
“这……这不算,我刚才一点准备都没有。”邱老二下意识地反驳。
“你傻了吧,趁人不备,甚至故意制造机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,本就是偷技之一,难道我还要打着锣昭告天下吗。”
刘志斜睨了他一眼,像看个白痴一样。
“那有什么,我那个朋友就算通知了你,也照样防不住。”
他这么一说,刘志是真的来了兴趣,“竟有此事,那我可真要见识见识了,你约个时间,我要跟他比试一场。”
邱老二一双三角眼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,“可有彩头?”
“既然是比试,自然要有彩头才好玩,我出五锭元宝,怎么样,要不要顺便再赌一把?”
刘志觉得,跟这些人交往,自己仿佛又找回了以前无拘无束的感觉,特别的轻松惬意。
只是那时候自己无依无靠,也没有了牵挂,现在却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。
有些感觉,终究还是不同了。
“行啊,我压三百个钱,买苏小手赢。”
只听这花名,便知道此人果然技艺过人,是个行家里手。
“你们呢?要不要也来试试,一赔十哦。”
刘志极尽诱惑,樊超顿时有些心动,“对不住啦,小郎君,我也压苏小手赢,下注一千钱。”
要不是心里头已经把刘志当做朋友,樊屠夫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压上去,开玩笑,一赔十啊。
输赢这么明显的赌局,他活了快三十岁,才头回遇到呢。
刘志却似乎一点也不在乎,又看向了陆奉和董班。
董班摇摇头,表示自己不想参与,陆奉却面无表情地道:“我压五百钱,买小郎君赢,本钱先欠着。”
哈,想不到这陆奉居然还是个识货的,刘志乐得眉开眼笑。
只可惜,他高兴得太早了。
“再压苏小手一千钱,也欠着。”
看着陆奉一本正经的面容,刘志差点被噎住,这都什么人呐,你直接压苏小手五百钱不就完了吗。
非要拐这么大个弯,调戏我呢。
真是……郁闷啊。
众人皆绝倒,想笑又不好意思,一个个忍得面容扭曲,滑稽之极。
“啊噗……”邱老二到底定力不够,一口菜给喷了出来,吓得大家一哄而散,生怕被他给喷到身上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全场大笑,包括刘志自己在内,只不过,他们到底笑的谁,就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。
“奴……我也压一注,一千钱,压我家郎君赢。”
张让见这些人都瞧不起自家主子,不禁气愤难平,一直没说话的他,也按捺不住自己了。
这家伙,哪有一千钱,还不是主子的,不过是想替刘志争口气罢了,这些他都看在眼里。
要说张让对他的忠贞护卫之心,的确是可昭日月,也难怪桓帝那么宠信他了。
直到日暮时分,刘志才从樊家出来,临走又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。
走出小巷子,外面等候已久的侍卫们,早已赶来了马车
。
迎着夕阳的余晖,乌蓬车默默地驶过街市,两旁鳞次栉比的房屋,古色古香,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,构成了一副生动真实的东汉市井画卷。
遥遥望见内城并不高大的城墙,刘志突然开口了,“唐常侍,今日之事,还请多担待一些,我一定会记得这份人情的。”
自从元旦大行封赏之后,唐衡就晋升为中常侍,加上太后宫中新提拔的左一道,现在宫中的中常侍已经有六位了。
此举打破了汉宫四位中常侍的定例,也开启了宦官专权的先河,看来,东汉末年重用宦官的传统,还真不是从桓帝先开始的。
见刘志突然用如此郑重的口气说话,唐衡也严肃地俯身答道。
“太后于臣有知遇之恩,但臣也是陛下的臣子,只要不违背太后的宗旨,些许小事,何足挂齿。”
这意思是告诉他,只要刘志不造梁太后的反,一般的小事情他都会不闻不问,更不会跑去打小报告。
刘志听罢,满意地点点头,“太后对我慈爱有加,我这人恩怨分明,怎么会对太后阳奉阴违呢。”
这话说得就有些舔狗嫌疑了,不过刘志知道唐衡对太后忠心耿耿,正是要通过他,把这些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去。
拍马屁也是要讲手段的,有时候旁人说的,要比自己当面说的效果强百倍。
两人相视一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