违法之人,于是再次弹劾被八使检举的蜀郡太守刘宣等人罪恶昭彰,认为应当对他们处以极刑。
又奏请令四府自查,凡是有父兄及亲友任二千石高官者,如不胜任,一律将其免官治罪。
可想而知,当时种暠的行为几乎得罪了朝中所有的权臣,幸而顺帝十分器重他。
太子出生后,顺帝更是提拔种暠在承光官监护太子刘炳,看中的就是他的正直无私,不畏强权。
当时中常侍高梵从宫中单车出迎太子,时任太子太傅的杜乔对此犹疑不决,但又不知所措。
此时种暠挺身而出,持剑将车拦下,并怒斥高梵,以死相抗。
杜乔退下后感叹不已,对种暠临事当机立断的气魄,感到很惭愧,顺帝也嘉奖了他的处事持重。攫欝攫
后来种暠出任益州刺史,他一向意气激昂,喜好立功立事,在任三年,岷山杂居的部落白狼、槃木、唐菆、邛、僰等诸国,全都率部归化。
当时永昌太守刘君世冶炼黄金铸成文蛇,献给大将军梁冀。
种暠闻讯揭发他的行为并将其逮捕,以最快的方法上报朝廷,而二府怕事懦弱,不敢查办。
但大将军梁冀因此忌恨于他,正逢巴郡人服直聚众数百人自称‘天王’,种暠与太守应承出兵讨伐,却以失败告终。
梁冀借机陷害他们,传命想要逮捕种暠和应承,时任太尉的李固上疏力保。
梁太后看了上奏,赦免了种暠和应承的死罪,将二人同时罢了官。
不久之后,凉州羌人发生骚动叛乱,梁太后便再次任命种暠为凉州刺史,上次益州白马羌叛乱,引起连锁反应,种暠就亲自指挥退敌。
刘志曾因此事下诏表彰过他,并延长了他的任期,去年底御史台改组,凉州刺史又改为了州牧。
而且根据这次改组的职责划分,州牧不再负责纠察属官,只负责财政和政务,以及部分军事调动权。
种暠忧心边关,借着年底上书的机会,再一次痛陈利弊,他为人宁折不弯,明知这样会触怒当权者,却仍然义无反顾。
正想着,外面的小黄门进来禀报,太尉黄琼求见。
今日没什么大事,种暠的上疏便是唯一的例外,上次益州和凉州平叛,他的立场就是以抚为主,以战为辅。
黄琼进来的时候,第一眼便看见刘志手里的凉州奏疏,心中不由得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太尉来得正好,种州牧的奏疏,你有什么看法?”
见刘志很大方地向他询问,黄琼自然趁机阐述自己的观念。
“种州牧为人刚直,但激烈太过,把这些胡人看得太重了些。
羌人和鲜卑本就是些反复无常的小人,不过是借此找朝廷要钱要粮的无耻手段罢了,不足为虑。”
这套论调他早就听得两耳起茧了,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。
黄琼本就担心刘志少年气盛,好大喜功,容易受到开疆扩土的功勋蛊惑,此时见他似乎不以为然,便鼓起三寸不烂之舌,借一步劝说。
“陛下亲政未久,当励精图治,治理民生吏治,这才是大汉立国之本。”
他说的也没错,此言其实是在暗示他立足未稳,不可妄动刀兵,若是穷兵黩武,弄得民不聊生,后果堪虞矣。
刘志只是在试探他的立场,何况种暠的建议他也只是在考虑之中,并没有决定。
如今已经知道了黄琼的想法,更没必要泄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了。
“我只是就事论事,问一问太尉的想法罢了,种暠在凉州的政绩还是不错的,这封奏疏也是出自公心。
只是朝中的事务他不怎么熟悉,然建言献策是臣子本分,用与不用,自有朝廷来商讨。”
说着便随手将手中奏疏扔到了一边,黄琼看了会心一笑,他对种暠的为人十分敬重,原本就没有要深究之意。
刘志的这番话,更是希望他能挡住来自其他朝臣的攻击,毕竟今日的事件,很可能引起朝臣不满,从而弹劾他包藏祸心。
“景仲之为人有目共睹,连先帝都曾盛赞他刚正不阿。”
有黄琼这句话,刘志自然不用再操心,笑了笑便换了话题。
“吏曹那边的工作如何?”
“回陛下,任命事宜才完成十之一二,臣会尽量加快进度。”
这事来得仓促,毕竟腊月中旬才大考完毕,到如今也才正月十六,大过年的,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尽责了。
“科举制度颁布已有半月之久,太尉可知各方反应?”
黄琼摇头笑道,“对此事各方有褒有贬,反应不一,但总的来说,还是支持和观望的更多。”
这与刘志私下里收集的信息差不多,可见黄琼对此事十分在意。
东汉晚期世家林立,但彼此之间却不是铁板一块,相互间勾心斗角,拉帮结派,并没有魏晋时期的世家那般权势滔天。
像这次科举制度,反对的主要都是中层世家,他们不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