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,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港口所有权,和象牙海湾的使用权。”
刘志语气平静,让人听不出任何喜怒,只是简单的阐述事实。
出一半的钱,而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港口所有权,听起来是不是过于美好了,天竺和身毒,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国家,怎么会突然如此大方?
听到皇帝所说的条件,许多人都开始警觉起来,天竺人和身毒人长期在海上做生意,对于其中的利益,绝对比大汉人要熟悉得多。
换言之,象牙海湾的开发价值,绝对远远高于十万万钱。
“陛下万万不可!此二国狼子野心,之一的港口事就怕将来留下隐患,激起一场海上战争。”
袁盱眉头一扬,语气铿锵有力,可见态度十分坚决。
“话是这么说,可国家现在的确拿不出钱来修建港口,臣觉得倒是可以与他们再谈谈条件。
到时候港口驻扎水军管理,在自己的地盘上,还怕他们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不成?”
说话的是兵部尚书,话说得虽然霸气,可却有欠考虑,毕竟不是行政出身,有些弯弯拐拐他恐怕也不熟悉。
何况他们对于象牙海湾在军事上的重要性,仍然没有一个清楚全面的认识,低估了它的作用。
“说得有道理,臣也如此以为”
“不行,哪怕缓几年再修,也不能与虎谋皮,到时候只会后患无穷”
刘志没开口表态,底下的大臣们就分成了几派,熟练地开始争辩起来。
无聊地抬眼望天,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,每逢大事他们就争吵不休,平白耽误时机。
所以他有时候宁愿过后与他们扯皮,也不愿意事先与他们商议。
独断专行又如何,只要能够达成目的,当个暴君又如何,他从头到底也不是个在乎名声的帝王。
众人吵嚷了一番,双方互不相让,最后只好求助于皇帝,请求他来圣裁。
“朕倒是觉得,修建港口的事情,不妨借鸡生蛋,不但要接受天竺和身毒的入股,还可以与任何愿意参与此项目的国家,共同修建。”
这轻飘飘的一番话,让众人先是瞠目结舌,继而拍案称奇。
“陛下这一招真是绝妙,哈哈,这样他们谁也没能力与大汉分庭抗礼了。”
刘志继续说道:“港口的所有权绝不能出卖,最多只能租借给他们使用,而且还必须遵守我大汉的规矩。”
租和卖,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,完全就是本质上的不同。
“虽然是借鸡生蛋,我大汉也不能一毛不拔,这次朕在户部调了一万万钱出来。
若诸位没有异议,便先拨给承恩公,除部分用于港口建设外,另外一部分用于在南洋采购一批粮食。”
一万万钱就能修个港口,居然还能附赠一船粮食,简直就是太划算了。
到了此时,众人不得不佩服,有时候陛下的思路实在是敏锐跳脱,让他们拍马莫及。
至此,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兴师问罪,便这样烟消云散,明知哪里有些不对劲,可臣子们偏偏又说不清楚。
反倒还歌功颂德了一番,这才散去,不过刘志也答应,下一次朝会上,会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。
而且后续的救援方式,也会与他们商议之后再执行。
皇帝已经低头服软了,做臣子的也不可能那么没眼色,继续不依不饶,当然是见好就收了。
送走了这帮臣子,刘志也没了继续批阅奏章的心情,推开案上的纸笔,便准备起驾回后宫去转转。
这些日子忙于赈灾事务,他几乎夜夜都歇在中德殿,很久没有回北宫了。
今日心情不好,便打算去疏散一下,调整情绪。
整个后宫他最宠爱的便是淑妃田觅,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,便吩咐直接去了迎春殿。
想着有些日子没见她了,心中不禁有些期待,来到迎春殿门口,却见里面静悄悄的。
一时兴起,便摆手让门口的内侍不得行礼通报,想给田觅一个惊喜。
才走到寝殿边,却听得里头传来孩子的哭声,“母亲,抱抱阿袖,呜呜呜”
哭声十分凄切可怜,刘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,淑妃怎么了,孩子哭得如此伤心,怎么就不肯抱一抱呢。
“走开,都怪你,若你是个皇子,陛下怎么会冷落至此,嘤嘤嘤”
田觅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厌弃,哪里有半点儿为人母的慈爱之情,听得刘志脸色都变了。
舞阳公主刘袖是早产,身体虚弱,长得又格外秀丽可人,性子也娇柔,刘志对这个女儿向来比较疼爱。
平时来这里,看淑妃对舞阳公主也不错的样子,没想到竟然是装出来的,背地里居然如此讨厌自己的亲骨肉。
一瞬间,刘志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田觅,此时的她是如此的陌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