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边。
安阳公主本来听说生了两个弟弟,眉开眼笑的跑过来,结果却听说母亲病危,顿时浑身僵直。
“再多输点血,我年轻,身体好得很,没事。”
里面传来邓远焦急万分的声音,可见出血的情况还没有得到控制。
刘志眉头一皱,吩咐左右,“赶快再去找几个与皇后同血型的学子来。”
旁边呆若木鸡的小公主刘华突然醒悟过来,急忙撸起了袖子,“还有我,我和母亲是一样的血。”
在大汉,血型并未用现代人熟悉的字母代替,而是用了天干地支,甲乙丙丁。
相对应的就是现代的四大血型,、、和型,邓猛是型血,也就是甲型。
他担心现有的几人血量不够用,所以才暗中吩咐去找几个医学院的学子来备用。
毕竟这些学子很多也都是普通世家出身,算不得卑贱之人,而且事态紧急,相信过后也没有人敢说闲话。
听着女儿急切的声音,刘志也有些心酸,伸手揽过她安慰道。
“你别怕,有父亲在呢。”
“嗯,华儿不怕,只是有些担心。”
小姑娘强忍着泪水,很坚定地点点头,身为皇家公主,金尊玉贵的娇养着,她能如此坚强,实在是难能可贵了。
也可以从中感受到,平日里邓猛宠归宠,却把她教养得极好。
很快,里面就把邓沥叫了进去,而邓远虽然脸色苍白,却还是不甘心的出来的。
刘志立刻吩咐人扶他下去休息,可邓远却倔强地拒绝了,默默地坐在旁边等候消息。
过了一会儿,邓沥也走了出来,换了邓婉进去,一连三人输血,可见情况有多么危急。
刘志心情沉重,负手在院子中踱步,不自觉地想起了二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。
蓦然发现,这么多年了,他们的感情却由最开始的不浓不淡,渐渐地深入骨髓。
一直以来,刘志都以为只有和田觅之间那样的一见钟情,才是真正的心动。
可当初田觅过世,他虽然也很悲伤,却并不心痛,过后也只是偶尔才会想起来。
如今在邓猛生死危难之际,他才发现,原来二人的感情已经刻入了他的血液中,就像呼吸吃饭一样自然。
自然到他往往忽略了这份感情,以为只是细水长流的相敬如宾,最多再混入了一份亲人般的情义。
十年了,这个女人早已走入了他的生命中,哪怕在纷繁复杂的后宫中,依然坚持地给了他一份家的温馨感觉。
上辈子流离失所,误入歧途,那时他所苦苦追寻的,不就是一个安定温暖的家庭吗?
这辈子他成了睥睨天下的皇帝,坐拥万里江山,叱咤风云何等快哉,却不知不觉间忘了初衷。
始终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等候的耿昭仪,有些惊讶地看着刘志,陛下虽然并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之人,但也很少看到他焦虑不安。
原以为他的最爱是淑妃,皇后不过仗着往日的情分,还有邓演的赤胆忠心。
可现在看来,她却是估计错误,不由得苦笑了一下,将原本的一腔争宠之心,又打消了几分。
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点一滴过去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。
幸好刘志当机立断准备了几位备用的献血者,再加上在场的有几位医师也是甲型血,才不至于让场面失控。
眼看着已经入夜,刘志拒绝了张让提来的晚餐,只让人把郾太后先送回了永安宫。
两个初生的孩子有医师和乳母照顾,也不需要他格外关注。
安阳公主吵着进去也输了点儿血,为自己的母亲尽一份心力,刘志也没阻止,他担心万一出了意外,往后余生,刘华会过不去那道坎。
幸好,就在第九位输血者走出来的时候,一名太医也跟了出去,形容虽然狼狈,面色却还镇定。
“陛下,皇后的病情已经暂时控制住了,此时还在昏迷中,只是今夜尚不能大意,还需要再观察一晚。”
刘志听了如释重负,“朕可以进去看看她吗?”
那人犹豫了一下,有些尴尬地抱拳,“这个下官得问一问窦院长。”
窦云是个直脾气,也是个痴人,他做手术的时候,从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。
不但他自己如此,便是对自己的学生也严格要求,可皇帝的请求谁敢驳回,因此那名太医才左右为难。
“无事,你先请示窦公吧。”
见皇帝语气温和,并没有任何要怪罪的意思,那名太医总算松了口气,赶紧进去禀告。
不一会儿便拿着件白色的长袍出来,“窦院长让陛下换上这件衣服,说是担心会带来细菌。”
穿白大褂还是当初刘志自己给窦云写的书里面提到的,这个理念本就来自于后世的医院。
因此刘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