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的症状。
何况平时陛下经常接受身体检查,如果发现有头风的迹象,不可能半点都没发现。
因此几位随行太医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,若是窦公一口咬定是慢性,而最后陛下又没能救回来,那么他们都有渎职之罪。
到时候皇后迁怒下来,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。
“窦公,不知此话怎讲?”
几人面面相觑,如此大事可不能开玩笑,必须要问清楚才行。
“若是急性头风,发病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昏迷不醒,而且中途基本上不可能醒来。”
这么一说确实很有道理,至少到目前为止,他们所接诊的急性头风之中,还没有发现断断续续清醒过来的例子。
“可为何发病过程如此急,又无法用药物缓解呢?”
这下子大家都是迷惑不解,搞不清楚状况了。
“张芝,你再去检查一下陛下的头部,重点用手指按压一下,看有没有硬块。”
张芝是窦云最优秀的弟子,对于内科病症比较擅长,闻言立刻重新进行检查。
刘志对医术比较提倡,并不讳疾忌医,张芝上手为他仔细地一寸寸摸索。
终于,他的手停住了,在刘志的枕部,有一个接近核桃大的硬块。
一瞬间张芝脑中如遭雷劈,“是脑内缓慢出血,难怪本是慢性却表现为急性症状了。”
不得不佩服窦老院长的强大,仅凭着别人叙述的症状,就能看清本质。
“老师,是枕部慢性出血,已经结块了。”
众人无不佩服至极,窦云是医界泰斗,时至今日,依旧是他们奋斗的目标。
惊喜过后,众人又沉默了,慢性又如何,脑内出血也不是没有治好的,关键要看位置。
但以陛下显示出的症状,位置绝对不太好,除非能够清除淤血块,否则一切都免谈。
此时窦云的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,“二十年前,我初遇陛下,给了我一本奇书,从此后开启了大汉医术的新境界。
那本书里描绘的医术,皆是神奇无比,让人匪夷所思,其中就有一处。
说断肢可以缝合,心脏可以搭桥,就连脑袋都可以打开做手术。”
这本所谓的奇书,很多人都听说过,但却无缘得见,此时听来依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之极。
虽然听起来让人觉得荒诞无稽,但他们都知道,这本医书里面的许多内容都已经成真。
而那些尚未实现的内容,也只是因为他们的技术还达不到而已。
也就是说,从理论上来讲,开颅手术是可行的,但迄今为止,谁也不敢考虑这方面的手术。
窦云的声音依旧娓娓道来,“书上还说,人的大脑是没有痛觉的,只要不是很特别的部位,在技术不是很好的情况下,依然有实施的可能。”
众人听得心惊肉跳,也渐渐明白了杜老院长的意思,很明显他想给陛下做开颅手术,摘除淤血块。
一个光是听一听都让人面无人色的大胆主意,而且对象还是至高无上的陛下。
这实在是太过于胆大包天。
皇后邓猛一直都在旁听,此时忽然插口,“窦公,如果开颅有几分把握?”
窦云蓦然睁开眼睛,“一分。”
一分?
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只有一分把握,他就敢给皇帝动手术?
然而皇后清冷的声音继续传来,“那么如果不做开颅手术,陛下又有几成好转的可能?”
“一成都没有,此乃必死之症。”
“好,那我同意动手术,无论成败,都提前写诏书赦免尔等之罪。”
哪怕只有一分希望,那也是希望,总比必死之局强得多。
满堂皆惊,为了皇后这份魄力而动容,如果不用承担后果,他们自然愿意配合窦公做这个手术。
虽然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不认为,手术会成功。
“多谢皇后,从现在开始,我要休息一晚上,你们也一样要休息好。”
窦云的目中爆发出异样的神采,这一刻仿佛突然年轻了十岁。
又转头对着随行太医吩咐,“你们想办法给陛下灌些参汤,再给他注射一些消炎的药物,为明日的手术做好准备。”
“诺。”
众医师打点起精神,严阵以待。
随着橡胶制品的出现,此时早已有了静脉注射,效果奇佳,迅速地就推广开来。
窦云用了些食物,又服用了一些助眠的药物,沉沉睡去。
大型手术是个特别消耗医师精神的事情,以窦云的体力,这几年已经很少亲自做手术了。
何况这次的手术还不容有失,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。
所以,即使皇后赦免了他们的罪责,以窦云的身体,也一样是在赌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