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意思,那就是说,你不能证明自己没有杀害周文俊的嫌疑了。
毕竟,你们吃剩下的茶水饭菜我刚刚都检查过,并没有蒙汗药,门窗也十分完好,应该不会被吹入迷香,你说你突然昏睡早上才醒来便是一面之词......”
孔义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说出的话却让周彪脸色大变。
“怎么可能,我是周家的护院,周老爷待我不薄,少爷也很信任我,这次出门钱财都由我来保管,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。”
“是吗?那你认为谁才有杀人动机呢?”
“他,他有杀人动机,昨天傍晚,这小道士还曾讹诈我家少爷十两银子,一定是他见财起意.....”
听孔义龙再次反问,周彪立刻将矛头指向李宅。
“我,”李宅摸了摸鼻子,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。
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、锅从天上来。
“怎么回事?小道士,你且说说。”
孔义龙并没有因为周彪的指责,就对李宅不假言辞,他依旧淡然的问道。
“简单,昨天本来天字三号房是我先订的,那姓周的纨绔要用十两银子去换,本道爷就给他换了。
怎么?你情我愿这也叫讹诈?”
李宅撇了撇嘴,表现的很是从容。
当然,他后面的质问是针对周彪,这家伙昨天便要仗势欺人,李宅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。
“嗯,的确,周彪,你口口声声说这位道兄见财起意,可你们的钱财有丢失吗?”
“这~~,”听了孔义龙的反问,周彪顿时语塞。
因为他醒来后,就去叫少爷起床,随即便发生了这些事情,心情一直很乱都没有来得及查看钱财物品。
现在摸向腰间,立刻发现钱袋子依旧鼓鼓囊囊的,打开后,露出里面的金叶子、银锭子。
看周彪的表情变化,孔义龙就知道他的金银并没有丢失,顿清了清嗓子道:
“既然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,那你对这位道兄的指责也就不成立了,小道兄,请问如何称呼?”
“孔兄客气,在下李宅。”
孔义龙比他年岁大得多,一直称呼道兄,李宅也不便太倨傲,以礼相还道。
“李宅道兄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孔义龙刚刚搜索了整个祁云客栈,并未发现凶器,而他也不相信周彪是杀人凶手,那么这件案子就陷入了僵局中。
他感觉李宅有些不简单,又常听人说,修道者有一些特殊的能力,或许对破案有所帮助,这才想要单独与他探讨探讨。
“没问题。”李宅点头,随着孔义龙走上楼去。
“李道兄,实不相瞒,在下并未找到凶手的线索,想请你出手帮忙,不知道兄愿否?”
一边向天字三号房走去,孔义龙一边低声道,脸上满是真切。
“看看吧,我也只能尽力而为,不敢保证一定会找到线索。”
李宅没有大包大揽,他抓鬼还行,对破案可不在行,关键他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。
若非孔义龙邀请,他根本就懒得参合。
“好,有道兄这句话就足够了,”孔义龙拱手,李宅这谦逊的态度很对他的脾气。
说话间,两人已经登上三楼,走到了天字三号房门口。
李宅仔细观察,客栈的上等房内有两个房间,像是他前世那些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。
外间屋红木圆桌上有茶壶酒盏,以及几碟吃剩下的酒菜,一处位置的酒杯被碰倒洒在桌面后又躺到地上。
酒水此刻已经干涸。
从现场留下的印记,李宅能够想象出一个画面。
周彪自己在喝酒,突然就趴到桌子上人事不省了,所以才碰倒了酒杯。
李宅掀开珠帘,迈步走进里间屋,他看到锦被大床上口鼻乌青、眼珠凸起,脖子上却没有明显勒痕的周文俊。
周文俊的尸体曾被周彪翻动,孔义龙先前也检查过,他确定对方乃是窒息而死,就是不知凶器是什么?
“李道兄,你可有什么发现?”
孔义龙见李宅收回目光,就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李宅点头,他说,这纨绔少爷应该是被较宽的白绫勒死的,所以才没有留下明显的勒痕。
“白绫?那我这就去寻找,”孔义龙大喜,能够找到凶器的话,便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。
“等等,孔兄,你现在去恐怕什么也找不到?”
李宅却直接叫住了他,接着又道:
“孔兄你看,这整个房间的窗棂都关的严丝合缝,从外面很难打开,按你的推断和周彪的供词,这应该是一个密室杀人案。”
客栈的窗户为了防风、防贼,不光糊有厚厚的牛皮纸,里面还有木销。
正如李宅所说,木销子落下后,外人是很难打开的,除非从里面拔出木销。
门窗都没有撬动的痕迹,具备密室杀人的特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