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的小舌头,抬头挺胸,一本正经的娇声道:“遵命!”
秦雷忍不住被她逗得微微一笑,但视线很快又转向北方,那里有一缕烟尘卷起,很明显有一队骑士从远处奔来。
不一会,那队骑士便来到阵前,打头一骑正是斥候队长许田,辨别出秦雷的中军所在,一边疾驰一边举着手中的红色令旗,喝道:“紧急军情,诸军避让。”
森然的军阵便裂开一个豁口,将他让进。见到秦雷不及多礼,许田便喘息道:“北方二十里发现大批骑兵,人数在四千到五千人人左右。虽外罩破衣烂衫,但观其军容之严整,不亚于镇南军……”
最不好的猜想发生了,一道霹雳划过秦雷心头,破虏军!奔袭天下第二的破虏军!
压下心头的不详感觉,秦雷沉声问道:“他们行军路线如何?”
许田指着大路的尽头道:“他们往东南方向去,按照速度,正好会在我们之前一刻钟到达官道,截住我们的去路!”
“他们发现我们了吗?”
许田胸有成竹道:“属下留了人手尾随他们,只要他们一变向,便会有信号发出。所以到现在为止,他们还没发现咱们。”
秦雷点点头,沉声道:“再探。”
许田刚要领命而去,秦雷突然招手让他凑近些。许田满面不解的凑到秦雷面前,秦雷便在他耳边轻声吩咐道:“给你个任务。”
许田慨然道:“赴汤蹈火再所不辞。”
秦雷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代表他郡王权威的黑虎头令牌,递到许田手中,让他贴身收好,这才认真的盯着他道:“待会脱离大家视线之后,你便尽可能的收拢斥候队,然后约束住他们。孤不派人联系,你们不要试图归队。”
许田张大嘴巴,不相信居然是这种带着诀别味道的命令,他刚要出声劝阻,便被秦雷使劲攥住手,把到嘴边的话又给他憋回去。秦雷严厉的望着他,沉声道:“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,但孤总要留些后手,时间不多,不准质疑。”
“若是联系不上队伍的话不要惊慌,不要做傻事,也不要试图追赶。孤把你们训练成机动能力超卓的游骑兵,不是让你们跟敌人硬碰硬的。你们要做的是远远地坠在后面,收拢掉队的、受伤的同袍,若是孤能脱险,自然会派人接应你们。若是……你们便去襄阳湖水寨找秦有才,让他护送你们回去,找到馆陶,保护他,一切听从他的指挥。”
一气说完这么多话,秦雷面色仍然没有丝毫变化,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带着石猛走吧,孤欠他们两口子一个人情。”说完便挥挥手,不再看他。
许田知道轻重缓急,生怕影响军心,不敢太过激动,双眼饱含热泪拱手轻声道:“若真有那一天,许田必将在完成全部任务后,追随王爷于泉下。属下告辞。”甚至不能给王爷磕个头,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毕生的遗憾。
秦雷身体微微颤动一下,但仍然没有回头,只是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深深望了秦雷最后一眼,许田这才毅然决然的离开中军,到了石猛所在的前军,拿出秦雷的令牌,把他诳了出去……
望着斥候队离去的背影,乔云裳轻声问道:“殿下为什么不走?”两人的谈话却没躲过她的耳朵。
秦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把视线投向两千生龙活虎的卫士,每个注意到他的人,都会向他抱以发自内心的微笑。秦雷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,与这世上最忠于自己的一群人相视而笑。
乔云裳望着秦雷决然的背影,不禁有些痴了,原来他抛不下这些人啊……
在崇尚勇武的大秦帝国,人人以战死为荣,任何一个抛弃自己部属的将领,都将遭到世人永远的唾弃,就算贵为皇子也不行。
即使没人鄙夷这种逃跑的行为,秦雷也不会独自落跑的,活了两辈子,他还没有抛弃过一个战友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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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其他两路斥候也返回了中军,证实了秦雷心中的猜想,西面和南面也是各有四五千骑,整个破虏军倾巢出动了。
南面的破虏军与北面的目的地相同,都是秦雷前方大概二十里处。而西面的敌军明显是断秦雷后路的,因为怕惊动秦雷,所以离得还有些远,大概三十里的样子。
听到完整的信息,秦雷闭上眼睛,整个山南的地图便浮现在脑海中。向北一百一十里乃是射阳府,向南一百五十里乃是随州府,向东南二百里乃是镇南军东大营。
飞快的在脑海中盘算各种可能,秦雷选了一条自己都不愿意走的路。北上七十里,再折向西南三百里,到襄阳湖水师那里避难。
秦雷相信在自己逃向镇南军东大营的路上,一定会撞见另一部分破虏军。他能想到,别人也一定能想到,何况是最擅长迂回穿插的破虏军呢。而往另外两个方向去,是跑不过南北两路破虏军的。
秦雷要赌一把,虽然从实力上说,他跑不过,也打不过禁军八大军之一的破虏军,但他不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