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路线告诉了沈冰、乔远山和馆陶。
沈冰是秦雷的暗中之眼,馆陶是他的指挥中枢,所以秦雷必须通知他们,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心中有数,秦雷也不相信他们会出卖自己。而两人又都是心细如发之人,断不会无疑泄露风声。因而秦雷如是问,便是在怀疑那位山南总督。
沈冰也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:“从传来的情报看,消息确实是那边泄露出去的。说着指了指东边唐州方向。
秦雷心中叹息,微微沉重问道:“故意的还是无意的?”
沈冰轻声道:“就目前掌握的情报看,无法排除是故意的可能。”又用指头在在船板上写了个‘羽’字,轻声道:“这个人二十九日那天,在唐州出现过,但转瞬即逝,唐州谍报处和山南谍报局,都没有逮到他。”
秦雷揉了揉眉心,有些头痛道:“这件事情交给孤处理,先严密监视着,不要采取任何行动。”
沈冰赶紧应下。秦雷这才问道:“荆州城怎么样了?”沈冰便把最近荆州城的风风雨雨说与秦雷听。
听完沈冰的讲述,秦雷赞赏道:“若兰真让孤刮目相看,胥千山真让孤高看一眼,薛乃营没有让孤看走了眼啊。都很好,孤很满意。”
说着起身笑道:“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水窝子了,”说着对船尾站的的石敢大声道:“去荆州府过中秋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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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五桂花香。因为此时是一年秋季的中间,所以又叫中秋。
华夏很早就有“秋暮夕月”的习俗。夕月,便是祭拜月神。因为过了中秋,天气便会渐渐转凉,所以每逢中秋夜都要举行迎寒和祭月。
此时家家户户会设大香案,摆上月饼、西瓜、苹果、红枣、李子、葡萄等祭品,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。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。在月下,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,红烛高燃,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,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。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,在家的,在外地的,都要算在一起,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,大小要一样。
久而久之,这中秋便成为远行在外之人的一种牵挂,无论多远,都希望能够回到家中,吃到自己那块团圆月饼。也就有了中秋节是团圆节的说法。
但今年,注定很多南方大族无法团圆了,因为一件关系到复兴衙门存亡的大事——复兴衙门临时议事大会要在今日举行,会议的议题是——是否解散复兴衙门。
忧心忡忡的议事们,几天前便陆陆续续来到荆州府,等待大会的召开,也好探听一下消息,看看事情有什么新动向。所有经过北城的议事,都会不由自主望向道左一大片空地,那里是预备用来兴建复兴衙门大会堂的,在上次大会上,所有人都认为复兴衙门该有个配得上身份的会所,而不应继续借用总督府的场地。最后通过决议,在荆州城北修建一个大秦最大的会堂,待南方战事平定后开始动工。现在工期已至,场地上却没有任何动静,显然议事局也对复兴衙门的未来不敢打包票了。
特别是几天前,胥家传来消息,胥老太爷的幺子胥耽梓,偷走了家主印章,把胥家的一成话事权,转让给了中都文家。即是说,现在北方佬已经有了五成话事权。只要他们再拿下哪怕一份,便可以超过半数,达到法定解散条件。
所有的议事手中都有至少五份话事权。只要那一百八十位小议事,有一个松口的,刚刚出炉的江北山南复兴衙门便会夭折在襁褓之中。而这在很多人眼里,几乎是一定的了。
那位王爷带来的一切,就像一场美梦,现在到了梦醒时分了吗?所有人都忍不住这样问。他们一度神情落寞、不愿接受这所谓的‘现实’。
总有富于抗争精神的铜扁豆出现,那位代表一百四十位小议事的唐州柴黑子站了出来,他一次次召集各位议事,向他们讲述那渺茫但确实存在的前景——只要我们所有议事联合起来,依然可以紧守住另外五成,挫败北方佬的阴谋!又挨门挨户请求他们保证到时候投反对票。
终于,很多本已经悲观绝望的人,被他重新点燃了斗志,虽然希望渺茫,但坐以待毙,从来不是大秦男儿的作风。他们加入了柴世芳的行列,一起呼吁,一起呐喊。这时候,一直未表态的三大家也站了出来,明确表示他们、以及他们的亲近家族手中的两千份话事权,全部投反对票。为以防万一,徐昶、卓秉宸、乔岐佩三人还共同签署承诺书,表示绝不反悔。
原本柴世芳他们的奔走呼号,就已经激起议事们同仇敌忾之心,
对北方佬便开始敷衍了事,拖得一天算一天。此时见到三大家坚决表态。这些小家族们便仿佛有了主心骨,都纷纷效仿,不顾北方佬的威逼利诱,甚至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,一百四十家悉数签下了承诺书。
五千比五千,双方战平,但按照规则,北方佬输。
不过这次南方各家学乖了,他们都想起那位王爷常说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