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但昨日里丞相嘱咐自己的事情不能不办,心里挣扎了许久,才艰难道:“微臣十分体谅王爷和南方的难出,但朝廷制度不可废,否则税赋何在?军队怎么养活?大秦也会危在旦夕的。”看来官越大,上纲上线的能力就越强,给他一个支点,他就敢说自己可以撬起太阳;作上几个掌上压,他就敢说自己在强奸大地。
这时,一边的兵部尚书车尉国也出列帮腔道:“是呀王爷,户部还欠着咱们军队二百多万两饷银呢,要是下一季还拖着,军队战力堪忧啊。”
秦雷见李家的人也出来说话,终于明白了,人家不是想整南方两省,人家是想拾掇自己这个南方王,上千万父老倒是要受自己连累了。这个认识让他轻松了很多,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田悯农,微笑道:“既然悯农不识抬举,孤王便在那个求字边上再加一个王爷的王。”
“那是什么字?”田悯农有些懵,就听一边的文铭义小声道:“球。”
“球?”田悯农失声道,“王爷怎么骂人呢?”
秦雷呵呵笑道:“王爷求人便是球,去你个球……”笑容戛然而止,换上一副阴森面孔,冷酷道:“田大人尽管派人去南方收税,孤相信他们会受到最好招…待…的!”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,仿佛要把田悯农吃掉一般。
田悯农忽的想起,这位大爷几个时辰前刚把碍手碍脚的大理寺收拾了,兴许今天夜里就会摸到自己家里了,不由暗暗咽了口吐沫,强笑道:“王爷不要生气吗,有话好好说,都是可以商量的啊。”可见秦雷的屠夫形象还是蛮深入人心的,至少他的威胁很管用。
文彦博轻轻咳嗽一声,田悯农却没听到一般,自顾自的对秦雷道:“此事确实是下官欠妥了,请王爷容许下官回去再斟酌一番,争取能拿出个各方都满意的方案,可以吗?”这就是乱世为官的无奈,这就是武夫当国的悲哀啊,田大人心中感叹道,惹到宰相大人最多被贬官废黜,但惹到秦雷这样的暴力男,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。
文彦博面色有些难看,站在那里向昭武帝微微拱手道:“启奏陛下,微臣也有本要奏。”
昭武帝仿佛有些倦了,沉声道:“最后一个议题了,其余人有事递折子吧。”此时已是辰时末,开了将近两个半时辰的朝会,已经比平日拖了半个多时辰了,百官站的腿都麻了,腹中也饥肠辘辘,闻言齐声称善。
文彦博笑道:“那就让老臣结这个尾吧,其实也不新鲜,还是关于简郡王殿下的。”
秦雷眼睛一下子眯起来,冷冷盯着文彦博,看他又要玩什么花样,秦雷已经出离愤怒了,这个老东西完全不遵守承诺,竟然又要拿老四说事!
只是秦雷不善的目光并不能唬到屹立宦海几十载的当朝首辅,只听文彦博悠然道:“老臣不想讨论简郡王殿下是否做过强抢民女、夺人田产之类的下作事情,只想提醒下曲大人,户部几百万两的亏空做不得假,从简郡王府中搜出来的价值二百多万两白银的财物也做不假。”
说着戏谑道:“敢问曲大人,一位奉公守法的王爷,就算他领着内府总管职、兼着户部协理,想积攒下这二百万两银子,需要多少时间?”
曲岩恭声道:“回禀相爷,郡王衔年入一万五千两,内府总管职可年入五千两,协理户部也有两千两的收入,也就是说简郡王殿下全年正常收入一概是两万两千两白银,攒下这二百万两大概需要九十年时间。”
文彦博颔首道:“谢谢曲大人,”说着又望向秦雷,面带嘲讽道:“王爷,您怎么解释这巨额财产?”政治斗争到最后,总是要拿巨额财产不能说明来源说事。谁都有说不明白的财产,便都有把柄,只要在政治上被打倒了,就会被抓这个把柄,鲜有抓不住的时候,确实是方便实用,还很可靠呢!
秦霖面色灰败的望着秦雷,只见他也阴着脸,声如寒冰般的问道:“丞相大人还有什么要指摘的,便一起说了吧?”
文彦博儒雅地笑:“这难道还不够吗?”
“那即是说没有了?”秦雷面色依旧冷峻。
“算是没了吧。”既然女儿回来了,文彦博对老四的愤恨稍微轻些,想让他下地狱的欲望也没那么强烈了。而且在文彦博这种把政治生命看的比真实生命还要重的人看来,葬送掉秦霁的前程,断绝他东山再起的一切可能,是比杀了他还要快意的。
秦雷望了老三一眼,老三艰难的点点头,便缓缓道:“只要丞相大人保证不再追究秦霖的问题,孤以他哥哥的身份许诺……”说着,回头看了看昭武帝,只见那位至尊面色阴沉似水,却没有丝毫替自己说话的意思,秦霖心中不禁叹口气,涩声道:“秦霁会自请除去郡王衔、辞去一切职务,终生……不再任事!”说到最后,秦霁的眼圈已经通红,面色却青得发紫,他感到彻骨的寒冷。
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秦霁冰凉的双手,是秦雷,他执着秦霁的手,声音如极北凛冽的寒风,一字一句,冒着森然寒意道:“谁若是还敢再拿秦霖说事,只一次,孤王就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