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回,也是徒呼奈何了。难不成他还真敢与咱们开战不成?”
李恪俭这次算是听明白了,两眼一瞪,故作威严道:“就他那小猫三两只,吓唬吓唬土匪还行,与我破虏禁军相比,那就是鸡蛋和石头较劲。”捋着长须哈哈大笑道:“本帅倒想看看他望洋兴叹的沮丧模样……”
罗校尉见小太尉听了自己的建议,便不愿留在这听他撒癔症了,拱手道:“将军没什么事的话,卑职便先行告退,安排孩儿们下营去了。”
李恪俭正心情大好,也就不计较罗校尉言语中的不敬,挥挥手道:“去吧去吧,好好睡一觉,明天还要靠罗大人立功哦。”
罗校尉面色难看道:“这个……末将遵命。”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得罪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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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山哨所上。
望着山下的点点灯火开始退后,并在山前三里处停止了晃动,一袭白色大氅的乐布衣关上了瞭望窗,回身对拄着铁棍点头打盹的大个子笑道:“回去吧,明天别睡过头了。”听到乐先生的话,秦霸清醒过来,揉眼道:“不打了?”
乐布衣紧了紧领上的系带,一边往外走,一边笑道:“干嘛老是打打杀杀,大家坐下来喝茶不好吗?”
秦霸挠挠脖子,扛起丈六长的粗铁棍,大步跟上问道:“那他们来干啥的?真喝茶吗?咱们也要喝茶吗?”
乐布衣差点一个趔趄滚下山去,无力道:“我只是随便说说,你别当真。”
秦霸又挠挠脖子,小声道:“俺也是随便说说的。”未等乐布衣发飙,他赶紧接着道:“俺就是想问问,你咋知道今晚打不起来呢?万一他们连夜进攻怎么办?”
乐布衣也不回头,淡淡笑道:“人是不知足的。没有把握获胜时,便会想尽办法求一胜。而当胜券在握时,又希望能赢得更完美些,因而对于咱们这些釜底游鱼,他们一定会选择天亮点再说,生怕被咬到手,伤了玉体。”
秦霸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,”说完又挠头道:“那明天怎么办?拖过一天有什么用啊?你不让咱们的人在前面守着,反而让他们挖沟挑土作甚?”
乐布衣面色一滞,心道:“却忘了这是个大漏勺,明日可别被人套出话来,坏了我的大事。得想个法子预防一下。”想到这,回头朝秦霸诡异一笑。大个子不由打个寒噤,想要追问,却见那袭白衣已经飘然下山去了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日天还不亮,便有军士到秦霸住的洞中叫早,把睡眼惺忪的大个子唤到山下。
朦朦胧胧间,到了山下校场,秦霸便看到上百辆独轮小车整齐排在场中。车上满满地全是些米面鱼肉,瓜果菜蔬之类的……好吃的。
使劲揉揉眼,秦霸发现面前的美景确实是真的,一下子睡意全消,不由咧嘴道:“老布对俺太好了,知道俺老是吃不饱。”说完又惋惜道:“可俺不吃生的,麻烦您老再给俺做熟了,俺给你鞠躬了。”说着便弓下身子,要给笑吟吟站在一边的乐布衣行礼。
乐布衣摆手笑道:“不要谢我,这不是给你吃的。”秦霸闻言沮丧万分,撇嘴站在那里不说话。乐布衣赶紧安慰道:“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九菜一汤,委屈不着你。”
秦霸这才不好意思笑笑,竟还有点扭捏,小声道:“在哪呢,俺去吃。”
乐布衣笑道:“你个吃货当知道天下没有白食,想要吃那九菜一汤,却还要依我几件事情。”
秦霸胸脯拍的山响,吼道:“一世人两兄弟,你老布的事就是俺秦霸的事,说吧,几件俺都答应。”
乐布衣笑着纠正道:“是你的事,不是你亲爸的事。”然后指着场中的那些小车道:“你把这些吃食送到外面破虏军营中去,记得要给灰衣服的,不要给绿衣服的。”
秦霸一听就不乐意了,挥舞着一双大爪子,翁声道:“俺叔说‘小白脸子,坏心眼子’,果然一点没错。那个小白脸就一肚子坏水,没想到你个老白脸更不是东西,你怎么能把咱们的吃食送给那些坏蛋呢?”说着使劲揪揪乱蓬蓬的头发,两眼瞪得铜铃一般,粗声道:“俺要跟你绝交!”
乐布衣笑着等他说完,才淡淡道:“九菜一汤也不吃了?”
“呸!谁稀罕!”秦霸昂首不屑道。
乐布衣也不恼,依旧微笑道:“我这是计策,计策懂不?你只管去送,等回来后发现我要是投降了,把我的脑袋取去盛酒便是。”
秦霸这才消了火,将信将疑道:“你不是糊弄俺吧?”
乐布衣一脸无辜道:“学生手无缚鸡之力,岂敢与你这大个子放对?”
秦霸看了看他瘦了吧唧的小身子,撇嘴道:“姑且信你一回,要是敢骗俺,回来把你扭成麻花。”
乐布衣见他终于答应,笑道:“悉听尊便。”
秦霸瞪他一眼,粗声道:“准备好九菜一汤,等俺回来开席。”说着便对操车的汉子们大声道:“走了走了,给那些龟孙子送食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