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霸这才将信将疑的上前,掀开盖子一看,却是一碗热呼呼的汤,上面飘着些绿油油的细菜叶子。端着这碗汤,秦霸不解问道:“这才一个汤啊?那九菜呢?”
乐布衣指指碗里的菜叶子,贱笑道:“喏,你看这是什么?”
“韭菜啊!韭菜……九菜……你耍俺,俺不跟你玩了。”秦霸恍然道,说着把那大瓷碗随手一扔,转身便要跑掉。却被乐布衣拉着,怎么也挣脱不得。
秦霸怕闪到他,便停了动作,听他解释道:“霸呀,呸怎么这么难听,我给你起个字吧,叫……革月吧,革月啊,老哥我不是有意戏弄于你,那九菜一汤定会兑现的,只是现在大伙都在忙活,连八九岁的孩子都去帮着推土了,没时间给你做呀。等得了再做,好不?”
秦霸虽是个浑人,但还明事理,闻言瘪嘴道:“那你直说不就得了,干嘛要耍俺,害得俺连韭菜汤都喝不成了。”
“那倒不至于,”乐布衣笑道,说着变戏法一般把秦霸抛掉的那个大瓷碗重新端到他面前,又掏出两个馍馍道:“就着这碗汤吃下去,赶紧去推土吧,你可顶三个整劳力啊。”
秦霸接过馍馍和瓷碗,瞥了乐布衣一眼,翁声提醒道:“你还欠俺九个菜,别忘了,也别想成韭菜啊!”乐布衣陪笑点头。
这边午饭吃韭菜汤泡馍馍,那边山下破虏军大营中就丰盛多了。小太尉虽然为人小肚鸡肠,但好歹也是大家出身,不至于在吃喝上克扣手下,先让手下把山上送来的吃食检查一下,看看有没有投毒之类的。得到无毒的答案后,便吩咐伙夫炒菜炖肉,给手下改善伙食。士卒们自然欢呼一片,对小太尉的恶感也稍稍减少。
李恪俭还让人收拾出一车烂菜叶子、牛下货,给边上驻扎的鹰扬军送去。鹰扬军士卒们虽然早就馋虫附体,但见破虏军打发要饭的一般,不肯领情不说,还把送菜的一顿痛殴赶了出去。
李恪俭知道这事,一脸气愤道:“人家本来就是孝敬咱们破虏军的,本帅好心好意分些给他们,却被当成了驴肝肺。”手下那帮亲信也纷纷破口大骂道:“后娘样的果然养不熟。”
这世上什么最快?传话的速度最快。没一会,鹰扬军便听到了这个消息,上上下下自然气得火冒三丈,若不是禁军军纪严明,怕是要立马拔营离去。最后虽然理智战胜冲动,没走成,却也把营门紧闭,眼不见为净。
破虏军见鹰扬军关门,便也不甘示弱的把营门关上,大快朵颐起来,饭菜酒肉的香气透过营墙,飘到鹰扬军中,更是火上浇油,气的罗校尉铁青着脸转回后帐,蒙头呼呼大睡起来。两军就这样怄着气,谁也不理谁,谁也不提是否进攻一下,都或是舒服服、或是气呼呼的睡起了午觉。
不知不觉天又黑下来了,吃完晚饭,小太尉想要再睡却睡不着了,便拉着几个参军校尉一起饮酒作乐,一群人一边喝酒,一边天南海北、古往今来的神聊,时间倒也消磨的飞快。
都是当兵的,聊着聊着边聊到了旧三国的一些典故。一个参军便绘声绘色讲‘关云长水淹七军’的故事,正说到汉水猛涨,平地的水高出地面有一丈多。于禁的军营扎在平地上,四面八方大水冲来,把七军的军营全淹没时,外面慌慌张张冲进一员小校,来不及行礼,便惶急禀报道:“不不不……不好了,咱们的大营被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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