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公可有什么嘱咐?”
沈子岚点点头,小声道:“爷爷说:‘二爷狼子野心,但操之过急了,不能成事,王爷尽管放心。’”
秦雷向沈府方向拱手笑道:“谢外公宽心,秦雷知道了。”这才小声问道:“御林铁甲二军,咱们家就一点也支使不动吗?”
沈子岚面色一紧,沉声问道:“难道要兵戈相见了?”
秦雷见他一脸的紧张,知道他虽然聪明,却从未经过风雨,便温和笑道:“没有那么糟,但为将者自当‘未算胜、先算败’,表哥我要做两手打算罢了。”
沈子岚面色这才放松些,轻声道:“爷爷说,咱们家原本能掌握一半铁甲军、四成御林军。但太子爷这阵子拉拢腐蚀,估计还剩一半,有几个领军校尉是我们的铁杆,不会轻易易帜的。”此时军队私人化程度很高,官兵们基本上唯上官的马首是瞻。拉拢到校尉,基本上便代表将一营的兵马拉到了自己旗下。
“还不足三成?”加上薛乃钧的一营,秦雷能掌握的御林军也不过两营而已,并不能改变局势。
沈子岚轻声道:“至少还有三成可保持中立吧。”
秦雷呵呵笑道:“不错,只要有三成把握,我们就可以做了。”说着笑道:“等事情了结,你也进御林军吧,也到了做事的年纪了。”
哪知沈子岚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,笑道:“小弟还想多玩两年,哥哥休提。”
现在本就不是说这事的时候,秦雷也不过随口一提,见沈子岚不愿意,也不再聒噪,向他要来那个御林军校尉的名字,便告辞离去。
沈子岚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,也不挽留,只是轻声道:“家父说,明日他会陪同表哥一道早朝,好歹是一任御林将军,总能镇住些小崽子的。”秦雷感激的点点头,随即离了此处。
沈冰早在马车上等着了,一坐稳,秦雷便轻声问道:“馆陶那边怎样了?”
沈冰轻声道:“仍被困在那里。”说着面色难看道:“就在一刻钟前,五城兵马司突袭了咱们的画舫。”
秦雷皱眉道:“没有损失吧?”
“已经提前转移了。”沈冰轻声道:“内鬼也找到了。”
秦雷漠然道:“是他?”
沈冰颔首道:“是他。”
秦雷的嘴角冷酷的抽动一下,咬牙道:“看我怎么收拾他。”不愿现在讨论这个话题,秦雷冷冷道:“你联系韩十弟,让他今夜把勾忌他们放进来,明日早朝若事有不谐,你就按照我们拟定的计划,强攻那几处地方,把我们的人救出来,咱们撤到京山营再说。”
沈冰惊讶的望向秦雷,小声道:“那中都怎么办?”
秦雷有些不耐烦地皱眉道:“我不是在竭尽全力挽救局势吗?”说着挥挥手,粗声道:“明天输了的话,我们就去京山营,京山营待不下去了,我们就会南方。想让我给老头子陪葬,门都没有!”沈冰这才知道,王爷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乐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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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很快流逝,转眼到了申时初刻。
每日运送菜蔬的车队如期而至,许是收到校尉大人的丰厚喜钱,银泰门的守卫今日极其和蔼,连往日例行的检查都只是做了做样子,便大喇喇的开门放行了。
见如此顺利的进了门,车队管事的刚要松口气,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。
不一会儿,一队同样身穿明黄铠甲的御林军便到了进出,恰好把这队送菜的堵在了门前。只听领队的裨尉一手举着明黄色的令牌,一边大喝道:“奉旨接替射水营城防,当值的兄弟交接下吧。”
门前的兵卒心中大感不爽,领队的裨尉站出来,阴声道:“恕兄弟眼拙,你们是哪个部分的?”
对面的裨尉沉声道:“中军营的。”他瞥见那队送菜的要走,一摆手道:“揽下来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走!”
地上的裨尉哂笑道:“连我们也不能走吗?”
中军营的裨尉勉强笑道:“当然可以,兄弟们下了岗,便可以回去钻热炕头了,端的是好福气。”
这话暗中带刺,地上的裨尉冷笑道:“等着瞧吧。”说着一挥手,没好气道:“弟兄们,有人替咱们受冻了,咱们回去钻热炕头去。”听大人如是说,射水营的兵丁尽管一肚子憋屈,却也只有磨磨蹭蹭的收拾起家伙什,从两侧耳房中撤出。
待他们走远,那中军营裨尉长吁了口气,他也不愿过分得罪同袍,别看他们现在落魄,可谁知道日后谁是正房、谁又是小妾呢?
“除非逮住那位王爷!”裨尉心道。想到这,狠狠的挥手道:“给我搜!”随着他一声令下,几十个兵丁便围了上去,挨个辨认送菜的民夫,又把一车车的菜蔬拆开搬下来,好一顿折腾,却没找到传说中的五殿下。
但这裨尉疑心病极重,心道:“万一那位用了传说中的易容术怎么办?”想到这,命兵丁开了大门,将那车队又轰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