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。”
这一席话说得如铁锅炒铜豆般嘎嘣嘎嘣的,噎得秦守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却乐坏了边上旁听的文铭礼,心中暗赞道:“老子的眼光就是不错,找了个如此毒舌的家伙,可够这俩人喝一壶了。”边上的曲岩等人的表情也轻松起来,心道:‘有这人在,我们就不用上阵了吧。’能不得罪秦雷最好,他们也乐得看戏。
那罗鼎文见这位府尹大人如此不堪,暗暗得意道:‘连俺们那的知府都不如,太没有挑战性了。’便准备乘胜追击、一鼓作气的夺过主动权:“大人方才无中生有、随便钩织罪名就要责打原告,请问大人依得是《大秦律》的哪一条?为何学生想遍律法,都找不到大人断案的根据呢?”
他能以一介布衣纵横东三省十几年,与无数对手过招而不败,狠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其对《大秦律》的烂熟于胸。此时的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、破题策论,却没有涉及《大秦律》的题目,是以官员们大都对这部律法不甚了解,基本停留在现用现查的地步。
但秦守拙是个例外,这位大人可是老刑部出身,对律法极其熟悉,大秦律的很多内容还是他修订的呢。是以罗鼎文想在《大秦律》上做文章,算是打错算盘了。
唯一沉吟,秦守拙便冷声道:“大秦律第十三条中,凡大秦百姓,若是白身,须见官则跪而行礼,违者可杖责二十。大秦律第十四条,凡大秦子民见嗣王以上王爵者,均应行二叩六拜大礼,违者以不敬论处,杖责八十、发配边疆四千里。”说完面无表情的望着罗鼎文道:“本官说得对吗?罗…状…师。”最后三个字语带挪揄,意思是别以为就你们状师才研究律法。
见对方这么快便反应过并同时反攻,罗鼎文暗道:‘看来是遇到对手了。’但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?面上毫无惧色道:“但大秦律上没有规定原告必须给被告下跪。所谓‘法无明文不纠’的道理,大人应该清楚吧。”
见他如此活用《大秦律》,秦守拙心道:‘这是个难缠的家伙,我还需利用下主审官的权威。’想到这,啪得一声,敲响惊堂木道:“一派胡言,若按你的说法,《大秦律》也没有规定本官不得驱逐状师,是不是本官现在便可以将你驱逐呢?”
“这……”罗鼎文没料到这位大人如此难缠,稍顿片刻才拱手道:“学生对此理解在前,大人对此解释在后,即使您解释的权威,也只能规范以后的事情了,却不能追溯方才的事情。”
秦守拙冷哼一声,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,那边罗鼎文也就坡下驴,让一干原告不情不愿的给秦雷二叩六拜完事,双方这一回合算是打平了。
一直没事人一样坐那的秦雷,看一眼满面威严的秦守拙,心中不禁乐道:‘这家伙论才干绝无问题,人品虽然洼点,却识时务,老子还真是赚到了。’却也打消了时候与他算总账的念头。
毕竟人才嘛,无论到哪里都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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