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病在家了。
见大殿上有些冷场,秦守拙只好捧着笏板出列道:“启禀万岁,今日凌晨相府失窃,且还有巨大的轰鸣声发出,似乎损失颇重,
相爷许是在家收拾残局吧。”他既然已经摆明車马跟着皇家走,就得在昭武帝多多表现,好挽回些印象分数。
昭武帝闻言心中一乐,面上却严厉训斥道:“京都府不是把治安弄得不错吗?怎么突然冒出这档子事来了!”
秦守拙赶紧跪下装模作样乞罪,但心里一点都不怕,这节骨眼上,他只要立场上别再晃悠,就是昭武帝不保他,隆威郡王殿下也会保他的。
果然昭武帝严令尽快破案,并让隆威郡王殿下朝会以后代替他去相府表示慰问。这里面的名堂极为浅显,明眼人一看便知,皇帝陛下对相府遭劫一事很是快意——所谓尽快破案,却连个日期也没限定,十天还是百日?弹性也太大了吧。
而第二条命令就更离谱了,谁不知五殿下与相爷针锋相对、一触即发,派他去相府慰问,跟让猫去哭耗子有什么区别呢?
秦雷和秦守拙一本正经的领命下去。又听田悯农出班道:“启奏陛下,还有不到一个月春耕便要开始了,而中都仍滞留数十万外省农民,若是再让其游手好闲下去,我大秦的近百万亩农田便要荒芜了。”
昭武帝一听,也是个理儿,立刻想起了与秦雷商定的计划,便捻须沉声问道:“田爱卿所言不错,意欲何为啊?”
田悯农拱手道:“臣请陛下下旨,督促所有外省农民返乡。”
昭武帝心中翻翻白眼,暗骂道:‘总想让朕当恶人,门都没有!’面上仍呵呵笑道:“爱卿此言有些欠斟酌啊。”
田悯农赶紧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,俯身道:“请陛下教诲。”
昭武帝捻须威严道:“的确,朕一道圣旨,自然是金科玉律,莫敢不从了,可那些外省难民也是朕之子民,这样对他们进行驱逐,实在是于心不忍啊。”
田悯农心中暗笑道:‘您就装吧。’遂叩首道:“陛下仁慈,实乃百姓之福,然让这些难民滞留京里、风餐露宿,实乃他们的小福,送其各归乡里,安居乐业,这才是他们的大福啊。”
这家伙确实能说,愣是让昭武帝挑不出半点毛病来。好在昭武帝也没想挑他毛病,淡淡一笑道:“爱卿说得也有些道理,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嘛。”
田悯农欣喜道:“陛下远见卓识,微臣佩服。”还没高兴完,又听昭武帝道:“不过这圣旨朕是不能发的,心里不落忍啊。这样吧,你去找文相爷,让他以中书省的名义下个文书,也能起到作用吗。”
田悯农不知道其中蹊跷,只以为昭武帝不愿意当这个坏人,心道:‘反正相爷在百姓们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再坏点也是无妨的。’便叩首应下,谢恩起身回班。
这时,新任兵部尚书,兼天策将军李清出班拱手道:“陛下,微臣请问,镇南、征东三军的一季军饷可否备齐?三位元帅皆写信催问得紧。”在大秦,兵部负责征兵、筹饷、供给之类的军队后勤,至于军官任免、军队的指挥权,皆归太尉府所有。
听到这问话,刚回去的田悯农只好重新出列,拱手道:“启奏陛下,去年国库吃紧,秋税收上来之后,才还清积欠百官的俸禄,到今年只够发放禁军的饷银,至于边军饷银与百官俸禄,还是要等到春税收上来之后,才能发放。”
昭武帝微微皱眉道:“不是说那一块去了之后,就不会再拖欠了吗?”他虽然没有明说,但百官都知道,指的是‘卫’字号军队的裁撤,这计划开春便要执行,早就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。
田悯农咽口吐沫,看一眼御阶上闭目养神的隆威郡王,小声回禀道:“去年拟定这事儿的时候,是连着南方一道算进去的,但是去年两省一个子儿的秋税也没收上来,少了这几百万两银子,是以才捉襟见肘了。”委委屈屈的样子,仿佛受气小媳妇一般。
昭武帝看一眼秦雷,平淡问道:“去年你给南方作保时,是怎么说得?”
秦雷拱手微笑道:“启禀父皇,孩儿说南方不会短了朝廷银子,只求缓缴些日子。”
田悯农闻言小声道:“秋里的税金,十月就该解进国库,现在正月都快过了。”
秦雷微带歉意的望他一眼,拱手轻声道:“请大人暂缓些日子吧。”无论双方立场如何,他都很佩服这位为了避免大秦财政崩溃而殚精竭虑的憔悴老者,自然也不忍心与他耍狠使横。
但要秦雷答应缴税也是万万不可能的,南方遭了那么大的人祸,按说免税三年都是应该的,不然怎么恢复生产啊?可文彦博居然坚持要南方如期缴税,秦雷又管不着户部、更管不着丞相府,只好施展‘拖’字诀,拖得一段是一段,争取一年不交税,起码也要赖掉半年的。
田悯农也不怕秦雷,话说人穷疯了的时候,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,他还巴不得秦雷把自个打残了,好扔了这堆烂摊子,回家修养去呢。所以即使五殿下极为罕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