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好了,这玩意儿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。”
那被称为石大人的正是久违了的石勇,只听他点头笑道:“皇甫大哥所言极是,但其实这东西只要把机簧、挂钩之类的要害拆掉,其余部位被别人抢去也没用。”
皇甫大哥正是皇甫战文,今日对李家作战的总指挥,昨日他收到命令后,便与沈青一道,带着京山营大部,日夜兼程,天黑才到城外。连秦雷的面都没见,便接到了下一步的命令。
秦雷对他的要求只有八个字:‘打得李浑哭爹叫娘。’这命令正中了他的下怀,一路奔波的疲劳顿时一扫而光,颠颠跑到西城,全权指挥此次行动。
他的姓氏给了他复仇的力量,这也是秦雷用他而不用杨文宇的原因所在……对付手握军权二十载的一国太尉,首先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。而皇甫家的人,有独特的优势。
他对李家太了解了,知道他们的长短所在:若是带着刚成军不到半年的队伍去太尉府攻坚,有多少人都不够往里填的。自然不如将他们引出来,抹杀掉骑兵的优势,用弩弓射杀来的舒坦。
所以他果断将大部队隐匿于战场之外,自己则带着远程中队和弩兵中队,进入了预设的射击阵地。采取引蛇出洞,依托高墙、居高临下对付李家的骑兵的法子。
石勇作为他的副手,以及特种大队指挥官随行左右。两人没说几句,就看见远处又驶来大队的天策骑兵,皇甫战文轻声笑道:“控弦骑兵。”便对传令兵吩咐道:“让下面的人躲一躲,待这些兔崽子退了再上来。”
传令兵含着哨子长长吹两声,听到命令的兵士们纷纷离开‘飞石车’,到预先架好的掩体下躲避。
有人说:‘往往你的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。’这句话一点也不错。皇甫战文确实可以洞悉李家的一切,就连他们的攻击习惯也了若指掌。
果然,眼见那一大队骑兵近了,起先驻足院前的那队冲锋骑兵却不让开,反而将自己作为了同袍的屏障,让后面的控弦骑兵从容挽弓射击。
一阵弓弦声响过,密密麻麻的羽箭斜斜飞向天空,速度并不算快,却也足以飞到八九丈高,便借着从天而降的冲劲,飞速的向院子里面射去。
抛射,无可抵御的抛射……不是插在地上,就是插在飞石车的木梁上。一阵射击之后,院中除了仿佛长出些稀稀拉拉的篙草之外,并无任何损伤。
皇甫战文倚在墙后,望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的羽箭,朝石勇大声笑道:“三波齐射之后,冲锋骑兵会突击,如果我们射箭阻拦的话,便会遭到控弦骑兵的猛烈攻击。所以要在三波之内做出反击。”
看他手舞足蹈的模样,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深沉稳重。石勇无奈笑道:“皇甫大哥今日格外兴奋。”
皇甫战文哈哈笑道:“不错,击败天策军,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夙愿!”说着对传令兵道:“给东边发信号,命他们无间歇发射五轮。”
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升空而起。
就在天策骑兵们拼命射击的时候,隐藏在东面二里外的另一个射击阵地发火了,八九个火油弹呼啸着从天而降,正落在骑兵们密集的地方,骑兵们仓皇四散躲避。只听轰的一声,整个长街上竟然燃起了数丈高的白炽火焰,把所有骑兵都笼罩在其中。
顿时墙外响起了一片惊惶的叫声。皇甫战文攀梯登上墙头,看着冲天的耀眼白光,他大笑道:“灰飞烟灭耳……”
谁知他的嘴巴还没合上,却见那火焰奇迹般的消失了,而墙外方才湮没在火光中的骑兵们,除了被不间断的火油弹砸死了一片之外,其余的皆都安然无恙……只是被熏得浑身乌黑罢了。
皇甫战文惊得合不拢嘴道:“怎么回事儿?这东西威力不是老大了吗?”
望着仍旧乱作一团的敌兵,石勇挠挠头,不确定道:“虽然用料不错,但好像少了个条件。”但此时显然不是研究此事的时候,只见他挥了挥手中的令旗,便有一颗黄色信号弹升天。紧接着,街道两旁的屋顶上露出无数的黑甲射手,毫不犹豫的朝街心射出手中的弩箭。
箭雨从天而降,将惊魂未定的天策骑军覆盖其中。骑兵们哪里还有心绪对敌,纷纷策动战马,想暂且逃离这鬼地方,好重整旗鼓、再作打算。
不料战马早被方才那阵突如其来的白炽火焰吓傻,竟然任凭主人如何驱策,都定定的立在当地不动,待被利箭射到吃痛之后,却又嘶叫着四散奔逃起来,甚至把一些手持弓箭的骑兵甩下马来。
这下天策军的伤亡可就大了,只见箭雨纷飞间,骑兵们下饺子般的落马,不一会儿便折损了三成,丢下近百条性命,其余的仓皇而逃。
皇甫战文擦擦脑门子上的白毛汗,朝石勇感激笑道:“若不是兄弟,差点贻误了战机。”石勇憨厚一笑,摆手道:“小弟逾越了,还请皇甫大哥勿怪。”
皇甫战文挥挥手,吩咐传令兵道:“五轮齐射后拆掉‘飞石车’,咱们该且战且退了。”说完对石勇笑道:“再不走就彻底走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