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敢上去叫门,许久才有守城的兵丁探出头来,没好气的喊道:“城门官了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开,你们还是明天再入城吧。”
石敢倒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,心道:‘却也合情合理。’便要拨马转回,却听到城上兵丁叫道:“别走哇,若是肯出开门钱,就给你们开门!”说着还吓唬他道:“露宿荒郊野外可不是闹着玩的,小心弥勒余孽杀人越货啊!”
石敢一听,顿时怒火中烧,沉声喝道:“岂有此理!”便要亮明身份,好好惩治这几个贪财妄为的污吏一番。
却被王爷低声止住道:“问问要多少钱?”他只好强压住怒气,粗声问道:“你们要多少钱才能开门?”
“嘿嘿,这就对了,识相点才好走江湖嘛。”感情他们把城下的秦雷一行,当成了北来的客商。
石敢耐着性子,又把问题重复一遍,城上的兵丁才懒洋洋道:“那得看你们多少人了,一个人一两银子,自己算吧。”
“这也太黑了吧!”石敢愤怒道:“进个城就要几百两银子,谁能进的起?”
守城的兵丁哂笑道:“进不起别进啊,谁请你们进了吗?”态度竟是出奇的恶劣,根本没拿城下的‘客商’当回事儿。
“告诉他们,我们是复兴衙门的车驾。”秦雷低声吩咐道,已经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。
石敢赶紧照说,城上的兵丁却不买帐道:“原来是复兴衙门的囊球,那就一人二两,不给滚蛋。”
石敢心道:‘好嘛,这一报名,还又涨了一倍。’
“给他!”只听王爷怒气冲冲的命令道。
石敢便骂骂咧咧的答应了城上的条件,果然不一会儿,襄阳府的大门便开了,一队军容不整的兵士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带头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队长,与石敢一照面,便举起手中的鞭子抽了过去,口中犹自喝骂道:“小子,活腻了是不是?敢骂爷……”
石敢一抬手,便抓住了鞭梢,猛地往怀里一带,就将那麻子脸的兵丁扯到了怀里。
猝不及防间,那队长便被石敢揽在了怀里,还没反应过来,只听‘啪啪’两声,就被石敢扇了两个大耳瓜子。
“哎呦……你敢打我?”那队长捂着腮帮子,鬼哭狼嚎道:“来人啊……”却看到一众手下皆被黑衣卫制住,不由转为惊恐道:“好汉爷饶命,不管您是劫财劫色,小的都从您就是。”
“呸!”石敢愤愤的吐出一口浓痰,冷笑道:“想要活命就闭上你的臭嘴。”那队长果然老实闭嘴,显然十分想活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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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在眨眼间,襄阳城门便易了主;几乎是眨眼间,秦雷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,只听他沉声道:“去驿馆住下。”说完便落下车窗,再不搭理任何人。
黑衣卫和随行的高手护卫便鱼贯入城,直奔与府衙临街的驿馆。这次没有再啰嗦,直接用雪亮的片刀表达出要住宿的愿望。
驿馆差役们的态度要好上很多,一句废话不说的清空最大的院落,请强盗大爷住下。这充分的体现了,大多数时候,刀比语言更锋利。
黑衣卫们自带吃食,也不需那些差役服侍,便将他们统统撵到一间小屋里锁起来……虽然差役们又怕又恨,但实际上黑衣卫们是好心的……若是待会他们来一出里应外合,你说是杀还是不杀呢?
石敢给王爷端一碗糊糊,秦雷却一点也不想吃。他面色阴沉的站在天井中,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是路上那一身,并没有因为到了驿站而换下。
秦雷的愤怒是有理由的,方才城门前短短一刻钟,他便看出三个问题:其一,襄阳几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,最多只需五百人,便可以轻松拿下这号称江北第一雄城襄阳城……也许还不用出现什么伤亡;其二,所谓上行下效,看那些兵士贪婪成性的样子,他不相信上面的人能好到哪去,再联想出去,是不是江北已经贪墨成风了呢?其三,至少是在襄阳城城里,官府与复兴衙门并不对付,或者说……关系很差,若是整个南方都这样,那秦雷当初的一番苦心变成了白做功,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。
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,让他如何才能展颜?
过了好长时间,门外才喧哗起来。站在房顶望风的高手,一个鹞子翻身,稳稳落在地上。拱手沉声道:“王爷,外面来了很多官兵,已经将此地围起来了。”
秦雷勉强笑笑道:“公车商书可在外面?”这高手乃是乐布衣的记名弟子,名唤公孙剑,乃是襄阳人氏,原先就认识公车商书,是以秦雷有此一问。
公孙剑摇头道:“未曾看见有公车大人在外面。”
秦雷点点头,轻声道:“吩咐诸位谨守门户,不必理他们,”说着转身回房,快进门时,才扔下一句淡淡的吩咐道:“等公车商书到了后再叫我。”
看着大门砰的关上,公孙剑不由张大了嘴巴,他跟秦雷的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