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伯赏赛阳瞪大眼睛道:“据说那小子混得惨极了,她俩还有来往吗?”
“爱情这东西,是很不讲道理的。”秦雷翻翻白眼道:“说了你也不懂,我让侯辛的人找找看,你先过年吧。”
“找不着妹妹咋过年?我还是继续找去吧我。”伯赏赛阳满脸担忧道:“要是被人欺负了,我爹非杀了我不成。”也不知是担心妹妹,还是担心自己的屁股开花。
“不用,能欺负她的人还没下世呢。”秦雷摇头道:“你就别乱跑了,万一要是你也丢了,我还得再派一拨人。”说着命令道:“就别回去了,待会儿跟着你小婶子去石猛家过年吧。”
“哦。”伯赏赛阳憨憨的答一声,便老实坐在一边等着。他母亲早逝,父亲戍守边关,妹妹又离家出走,在这全家团聚的日子里,心态还能如此平和,绝不是没心没肺可以形容的……应该是很没心没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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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顿好了大侄子,秦雷便带着石敢往宫里去了。见天色还早,他准备先去给瑾妃请安,再去接永福赴宴。
到了瑾瑜宫中,瑾妃和老七已经换好了礼服,早早在那等着了。永福也被瑾妃接了过来,倒省了秦雷一遍功夫。
见秦雷进来,秦霄从椅子上蹦下来,欢笑道:“五哥,你可算来了,我都等不及了。”秦雷笑着摸摸他的脑袋,随口问道:“睡饱了?”
昨日是老七第一次跟着祭祖,自然有些吃不消,但小孩子终归是身体好,将养了一天,就又生龙活虎了。瑾妃笑道:“雨田别听他瞎说,他才刚起来呢。”
秦雷朝瑾妃躬身行礼,丝毫没有因为知道了身世而轻慢了她。
瑾妃也早就想通了,对秦雷的态度虽然不如亲生母子那般亲热,但也十分的和蔼热情……话说在这母凭子贵的宫闱里,有一个强势的儿子,比什么都重要。
秦雷这才有功夫朝妹妹笑笑道:“半年不见,你身子倒是大好啊。”
正如乐布衣所判断,过了个夏天,永福的身体果真好起来了,至少不用人搀扶也能站起来。她神色激动的朝秦雷笑笑,福一福道:“妹妹给大哥请安了,大哥这半年一向可好?”
秦雷笑笑道:“劳妹妹挂心,我一向很好。”当着瑾妃和老七的面,两人也不好过于亲切,只好随口答话,不过眼中的欢欣之情,却藏也藏不住。
三人稍坐片刻,便出去院门,刚要各自上轿,秦霄突然拉着秦雷的手、指着门外道:“五哥,我想去看灯。”秦雷闻讯的望向瑾妃,她笑着点点头道:“你们只管去。”秦雷又望向小妹,永福装模作样的寻思一会儿,才轻声道:“要不……我陪着姨娘吧。”
瑾妃也不是傻子,怎能听不出她这是询问之词,就等着自己放人呢。朝永福促狭一笑道:“早去了都是长辈,你个孩子怪闷得,还不如跟兄弟们慢慢走着,莫耽误了开席就好。”
“谢姨娘。”永福不好意思道。
瑾妃朝她笑笑,便放下轿帘,先行去陪老祖宗说话了。
秦雷便与永福和秦霄一道,出了瑾瑜宫的大门,在宫中缓步游行,嬉笑赏玩起来。
此时天色渐晚,皇宫大道两旁的行道树上丝绢缠绕,火树银花,衬托着宫门前、殿角上悬挂着的一对对硕大红灯笼,将皇家辞旧迎新的奢华排场展示的淋漓尽致。
但今夜最引人瞩目的,却是道旁那许多制作精丽,铺张宏大,辉焕繁盛的灯笼,有腾云驾雾的巨龙、有百鸟之尊的凤凰,有桃、李、灵芝、如意等祥瑞果物,还有城楼高塔、寿星仙官,形状各异、种类繁多,让人目不暇接。
入夜之后,禁宫内外各个角落的灯笼一齐点亮,天上的星月和地上的花灯相互辉映,灯火辉煌,行在其中便有徜徉于九天银河的感觉。
瑾妃实指望着秦霄长大能有出息,平时对他的管教极严,也只有过年几天才任其玩耍。所以小家伙便撒欢一般东蹿西跳,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。
好在有一帮宫人紧紧跟在后面,秦雷倒也不担心。
立住脚步,秦雷侧头望向妹妹,却见永福有些魂不守舍,不由轻声问道:“想什么呢?莫非被这花灯耀花了眼?”
永福摇摇头,小声道:“确实是被这花灯刺激着了,心里刀割一样的痛。”
可把秦雷吓坏了,关切道:“要不要歇歇,给你传太医吧?”
“大哥太紧张了,人家早好了。”说着还举起小胳膊,在秦雷面前晃了晃,以示强壮,然后才幽幽道:“这些灯笼做工何其精美?用料何其贵重?不知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制成。但这些东西除了给贵人们赏心悦目还有什么用?而且一过完上元节,便会撤下扔掉,何其浪费啊?”
秦雷顿时傻了,他没想到妹妹竟变得这么高尚,瞠目结舌的听她继续道:“如果盖成房子,应该可以让上千户无家可归的可怜人,不用幕天席地,免于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