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调也越来越高亢:“但我顾忌着诸位的颜面,忍了几天,希望诸位可以积极主动的纠正错误,大家也不伤颜面。”说这话时,他一直定定的盯着大皇子,鬼都知道他是说给谁听得。
“但我很失望啊!”见秦雳面色不善,李清心虚的别过脸去,故作沉痛道:“我的耐心换来了什么呢?消极被动、不思进取!难道这就是我们太尉军的本来面目吗?”虽然不敢看秦雳,但他却敢看其余的将领。
见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去,李清微微得意的挥下手臂道: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我们需要改变啊!”
“主动出击!主动出击!”一群李家的军官顿时聒噪着附和起来……话说这些人也真厉害,虽然大皇子的亲兵没有下狠手,但一顿军棍下来,也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,惨不忍睹。结果没有七八天,居然又活蹦乱跳起来,令人不得不叹服于老李家的强悍血统。
有些鹰扬军和破虏军的校尉也跟着小声掺和起来,不知出于什么目的,车胤国和罗云并没有出生呵斥。
一时间,大帐内东风压倒西风,李清占了绝对的优势。
“表个态吧,殿下?”李清忍不住的得意道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秦雳眼皮也不眨一下,淡淡道:“只要孤还是这个总兵官,全军就得听我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清面色一僵,生硬道:“殿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呀!”
冷冷的瞥他一眼,秦雳沉声道:“没有别的事情,就散会吧。”说完便要起身离去。
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真不爽,李清顿时暴跳如雷,对着秦雳背影高声喝道:“大殿下!你不要太嚣张了,莫非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吗?”
秦雳站住脚步,霍得转身,双目闪动着幽幽的火光,俯视着比自己矮一头的李监军,攥住李清的手腕子,轻轻一捏。口中蹦出两个字“你吗?”
李清仿佛被铁钳子夹到一般,疼得他哇哇直叫……话说他随了娘,没有遗传老李家的那种野兽派体质。
“殿下放开尚书大人,有话好好说!”众人连忙上前拉架,把两人远远隔开。
“我告诉你,秦雳!”自觉出了丑,李清捂着手腕子跳脚道:“我大哥说了:‘你要是不听套就换了你。’我现在就通知你,你!被!撤!职!了!交出总兵官的关防吧!”
帐篷里顿时一片寂静、针落可闻。
看一眼神色各异的众军官,秦雳知道,人心散了,队伍没法带了。不由感到一阵萧索,叹口气道:“你可敢立字为据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李清心里一阵踯躅,李浑只让他来监军,并没有让他接管军队,方才所说的无非杜撰而已。但这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口了,唯有硬咬着牙道:“有何不敢?”
“笔墨伺候!”秦雳沉声道。
亲兵便端上纸笔,大殿下提笔刷刷写到:“今与兵部尚书李清交割军演乙方总兵官一职,自即日起一切权责皆归李兵部,与秦雳无关。”写完签上自己的大名,又把笔递给李清,淡淡道:“签字吧。”
李清犹豫着伸出手,接过那毛笔……事情有些偏离他的计划,他只打算以监军的身份夺过指挥权,这样赢了算是自己的功劳,输了却是秦雳的责任,并没想过当什么总兵官。但没想到秦雳这么大的个子,却极有心眼,竟然办事汤水不漏,却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。
视线在人群里巡梭,李清想找出个顶包的,却发现帐中早没了罗云和车胤国的身影,不由咽口吐沫,暗骂一声道:‘跑的比兔子还快!’只好安慰自己道:‘无妨,反正对方四分五裂,我只要吃下其中一块,便可以反败为胜了。’这样一想,胜算还是蛮大的,便一咬牙一跺脚,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秦雳接过那信纸,在上面轻轻吹口气,便小心的折叠起来,收入怀中,这才朝李清笑笑道:“请总兵官大人训示吧,末将保准言听计从。”
李清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,颇有些上当的感觉,面色一阵难看,心里直抽自己嘴巴道:‘我这是干什么呀,怎么玩粉头完成了老公?’但事已至此,只能打肿脸充胖子,硬撑着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便吩咐众将重新升帐,命令天策军为前锋,鹰扬军居左翼、龙骧军居右翼,破虏军殿后,大军即刻拔寨出发,目标祁山北麓,那里应该有御林与神武二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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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趟令新任总兵官大人终生难忘的旅程……
自从走出马蹄山、踏上黄土塬的那一刻起,京山军的五支分队,便如恶狼一般,紧紧的咬在太尉军的身后,冷不丁的上来扑一下,待太尉军想阻击一下,却又远远遁去。
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,却让人吃不好睡不着,实在是烦不胜烦。李清便要调转队伍,围剿这些人,却连天策军的将领也不支持……开玩笑呢,对方在黄土塬上呼啸而来、呼啸而去,已经修炼的如藏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