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……男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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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在宫苑中穿行,四周一片静悄悄的,车厢里只有秦雷和念瑶两个。
念瑶姑娘蜷缩在车角,惊恐的望着秦雷。
秦雷见四下没人,也不摆那副牛气烘烘的架子,换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道:“不要害怕,方才不过是装装样子,不然我这亲王的面子往哪搁?”
看着翻脸如翻书的武成亲王,念瑶一脸的不信任,身子却在小幅度的悄悄活动,原来方才被捏痛了。
“你不信啊?”秦雷笑眯眯道:“不信也无所谓,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吗,早晚你会知道,我其实是个很随便……哦不,很随和的人。”秦雷搓搓手道:“不要害怕嘛,来笑一个……”
看他怪兮兮的样子,念瑶哪能笑得出来,不哇哇直哭就不错了。
见怎样也逗不笑她,秦雷只好认命的挠挠头,讪讪笑道:“你也累了,睡会吧。”念瑶心道:‘这响晴薄日的,谁睡得着啊?’但秦雷已经闭上眼睛,还轻微的打起了鼾。
“你就装吧……”念瑶心中愤愤道。
她却不知,秦雷真的是睡着了……他太累了。
趁着他闭上眼睛,念瑶偷偷打量着秦雷,与五年前那个略带稚气的小王子相比,他显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不是因为他蓄起了整齐的短须,而是一种经过时间和磨难的洗练,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成熟自信,那种高贵从容的气度,可以令天下任何女人怀春。
但念瑶是个例外,虽然她出身贫贱、命运多舛、又历尽苦难、生遭不幸,可念瑶从没想过接受谁的施舍、强迫谁去接受……从他狠心将她送入皇宫的那天起,她就斩断了情丝,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动心……
高贵只因心灵,不由出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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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刚行出宫门,便有人轻敲车窗,在外面急声唤道:“王爷、王爷……”秦雷一下子惊醒过来,打个激灵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庄大家传信来说,石猛似乎……快不行了。”车窗外面是勾忌的声音:“他说想见您最后一面。”
猛地掀开帘子,秦雷面色铁青道:“还不快快过去!”
“驾!”驾车的黑衣卫拼命催动马车,四匹黑色的骏马蹄下生风,风驰电掣般的奔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。虽然车夫技术高超,但一路上不知道撞飞了多少摊铺、吓惊了多少行人。
这都是秦雷往日里深恶痛绝的事情,但现在他统统都顾不得了,尽管车厢开始发出‘吱呀呀’的呻吟声,他仍然不停的催促车夫快行。
仅仅半刻钟,秦雷便到了石猛家门口,而这段路,正常要走一刻半的。
“吁……”车夫猛然拉紧马缰,四匹神骏恢恢叫着停了下来,顿时四肢发软、口吐白沫,全都歇了菜。
看一眼吐得七荤八素的念瑶姑娘,秦雷想抱歉的笑笑,但面上的表情已经僵硬,根本挤不出哪怕一丝的笑容来。
朝念瑶呲一呲牙,秦雷跳下了马车,丢下一句:“找几个粗腿大棒的丫鬟,把车里的姑娘扶进去歇息。”便大步走进石宅之中。
“王爷……”梨花带雨的庄蝶儿连忙率阖府迎接出来。
“嫂夫人免礼。”秦雷焦急道:“石猛到底怎样了,来前不是好好的吗?”其实他心里最清楚,石猛身上的几处重伤都伤及了内腑,在当今的医疗条件下,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。尤其是又经过千里奔波,估计石猛全靠一股心火才能支撑到现在。
庄蝶儿面如金纸,泣声道:“公孙先生在里面治着呢,他说……”说着便掩面哭泣起来,引得阖府跟着一起恸哭。
秦雷微微皱眉,沉声道:“带我进去看看他。”庄蝶儿止住哭泣,回头看一眼凄凄艾艾的下人,轻声道:“王爷这边请。”
“嫂夫人先请。”秦雷伸手让庄蝶儿在头前带路,跟着她到了后院主屋内。
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,只见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的石猛静静躺在大床上,公孙剑神色肃穆的立在一旁,朝秦雷行礼道:“王爷来了。”
秦雷点点头,大步走过去,俯身坐在床边,握着石猛那瘦骨嶙峋的右手,想要说句安慰的话,却不由自主的哽噎起来,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王爷……”石猛声音微弱的笑笑道:“我好歹见着您最后一面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……”秦雷紧紧咬着牙根,不想哭出声来。
“自家事自家知。”石猛摇摇头道:“要不是想回来看看儿子,看看蝶儿,我根本就撑不到现在。”
“是我害了你啊……”秦雷掩面摇头、声音嘶哑道:“若不是我好装英雄,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,你也不会受这个伤……”
“战场上的事那说的准?”石猛苍白的脸上涌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,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