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从账面金银上看,三年来的支出要远远大于收益的。
虽然账不能这样算,但真金白银花掉了就没有了,秦雷要想在内部变现自己的干股,还真没人能买得起……按照复兴衙门的章程,想要转让手中的份额,需先由内部优先收购。
见王爷神色飘忽不定,柴世芳心惊肉跳道:“王爷,您可千万别把咱们的份额转让给北佬啊。”议事大会的每一份干股都货真价实,代表着对复兴衙门恐怖财产的一份所有权,代表着一份稳定而恒久的丰厚收益,素来为北方豪门所垂涎,私下里甚至开出过十万两以上的价格求购。
但南方大族也不傻,怎会把下金蛋的鸡让给别人呢?而且预先拟定的章程也限制了份额的外流,即使偶有遇到难处、想变现份额的,也会在内部消化掉。
可这个法子对秦雷这样的大东家没有作用,因为内部根本无法消化他那价值亿万的两成份额。
看着柴世芳面如土色,秦雷这才笑笑道:“你多虑了,我是不会转让自己的份额的。”说着正色道:“馆陶先生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张谏之恭声应道:“王爷请吩咐。”
“你可以明告天下,孤王可与所有债权人签订一份补充协议——用孤在复兴衙门的一半话事权,作为战争债券的抵押,一旦朝廷丧失偿债能力,他们便可以得到相应份额的复兴衙门干股。”秦雷字斟句酌的沉吟道:“就把我的份额作价五千万两吧。”
“这可就折了三千万两啊。”馆陶不由心惊道:“至少顶两年的国家税赋。”
“王爷请三思啊。”柴世芳感觉有些晕,结结巴巴道:“王爷要这么多钱干嘛?”打一场打仗也不过千万两银子罢了,他实在无法理解秦雷借五千万有什么用。五千万啊,光每年的利息就是四百万两呐……
“不想让我质押,你们就赎买!”秦雷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道:“买不起就老实看着!”说着挥挥手道:“赶快去筹钱吧,别让人家抢了先。”柴世芳只能郁郁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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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柴世芳走远了,馆陶苦笑道:“王爷,咱们是不是有些玩大了?”
“顾不得那么多了。”秦雷挥挥手,面色冷峻道:“三国之所以能并存二百年,虽然原因很多,但根本上还是没有压倒性实力所致。”说着双拳一对道:“按照大秦现在的状况,在最好的情形下,没有个二三十年也无法达到那一步。”
“所以您就准备行此非常手段?”馆陶叹气道:“凶险异常,凶险异常啊!”
“若是到时候不够的话,我还会把另外一半也拿出来。”狠狠锤一下面前的石柱,他咬牙切齿道:“要是还不够用的,我会设法让山南江北两省官府也如法炮制的!”
馆陶顿时陷入了石化状态。如果真按王爷所言,将六成复兴衙门的份额都出质了,最少可以换来三亿两白银。按照复兴衙门对秦国财富的估计,朝廷每年的财税收入大概是一千万两,至于全国流通的货币大概是其十倍,而华夏的财主们又有窖藏金银的爱好,应该还有大致相当的数量被深埋地下。
也就是说,秦国境内的真金白银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亿多而已,当然财货还要流通,不可能都用来买了债券,能有一半汇集到他手里就不错了。齐楚两国的情况也大差不差。
所以秦雷要想筹到三亿两白银,就得把三国可投资的金银全部掏空才能凑齐。
且不说人家齐国楚国人认不认他的债券,以及由此产生的恐怖利息怎样偿还,单单有这个想法,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。
“不大现实吧。”好半天,馆陶才混过神来,憋出一句道:“您也只是想想而已吧?”
“是啊是啊,我也就是这么一说。”见他无法接受,秦雷便打个哈哈笑道:“应该用不了那么多。”但他心里早打定主意,必要的时候会一意孤行到底。
秦雷是有一系列计划的,向全天下举债不过是卖出的第一步而已。一旦启动后,一系列令人疯狂行动便会付诸实践。他要让世人彻底明白,想要摧毁一个国家,除了无敌的铁蹄之外,还有更多更简单的办法!
孙子曰:‘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’取胜的最高境界是用谋略胜敌,而不是鲜血和刀剑。
倒要看看是自己的想法太疯狂,还是现实更疯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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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,大约是同一时刻的中都城内。
回到京里已经有几天的大皇子,在进宫拜见皇祖母和皇帝之后,今天又到外公李太尉家问候。
虽然身边人都劝他,不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去李家,但秦雳笑道:“孤王一贯堂堂正正,心中无鬼,又有什么好避嫌的呢?”便执意出府,步行向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