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君浩解下身上装备,脱下靯子,在斜坡上的一块草地上躺下睡觉。
王进贤和王进惠兄妹一左一右依偎住张君浩也睡觉。
张君浩把王进惠搂进怀里,闭上眼睛,沉沉睡着。
远处炮火连天,大地一直在抖颤,张君浩竟然能够睡得着。
太阳透过树缝洒下阳光,正好照着张君浩与王进贤王进惠兄妹身上,三个人相互搂抱着,睡得很香甜。
日军的炮弹轰炸持续了半小时,接着是日军地面的疯狂进攻。
张少校李连长老班长周排长和美军飞行员他们都在帐篷中睡觉。
罗君彤中将一直在打电话,用嘶哑喉咙不断下达着命令。
不远处的医护站,不断有前线送下来的伤员,有些伤员伤势极其严重。
医护站缺医少药,外科医生严重不足,设施简陋寒酸,重伤员即使能从战场上抬下来,仍然大都会死去。
医护站伤员们的绝望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中午时分,张君浩被闷雷似的爆炸声和大地筛糠一样的抖颤惊醒。
怀中搂抱着的王进惠,正用惊恐大眼睛看着张君浩。
张君浩侧耳听了听后,看住王进惠的美丽大眼睛,柔声说:“不要害怕。”
王进惠咬着嘴唇用力点头。
张君浩把王进惠的头搂在胸前,悠悠说:“不把日军的炮兵干掉,21师怎么都守不住阵地。”
王进惠似懂非懂在怀中点头。
张君浩坐起来,穿军靴。
王进贤赶紧拿了一只,协助张君浩把军靴套上。
王进贤说:“老班长来过,看到您睡得香,没说话,就走了。”
张君浩点头,笑说:“还是老班长关心我。”
穿好军靴后,张君浩站起来,大步向帐篷走去。
帐篷中,张少校、李连长、老班长、周排长、杰克中尉等正围坐在一起说话。
张君浩在老班长身边坐下,老班长看着张君浩笑了笑说:“醒啦!”
张君浩点头。
老班长挪移地上的石块,说:“对21师打击最惨重的是日军的榴弹炮,从炮弹飞行轨迹看,榴弹炮阵地有可能在一个高地上,距离21师前沿阵地不到10千米。”
杰克中尉挤过来,在张君浩身边坐下,用英语问老班长说了些什么。
张君浩把老班长所说跟他说了一下。
杰克中尉连连点头说:“我们三人也是这么判断的。伙夫,你有什么想法?”
张君浩转身看西北方向,一脸悲壮之色,小声说:“摸过去,用炸弹把日军大炮炸了。”
杰克中尉小声问:“我们一起去把日军大炮炸了怎么样?”
张君浩看住杰克中尉的眼睛,笑说:“你我两人可不行,至少得有一个连,而且得配备足够炸药和机枪。”
杰克中尉笑问:“炸药我明白,要足够机枪干什么?”
张君浩叹气说:“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?日军的火炮阵地上,难道没有相当数量的鬼子吗?炮手是配枪的呀!弄不好还有后勤人员和守卫人员。”
杰克中尉连连点头说:“是啊!去的人数少了,火力不够,炮兵不用炮轰,我们都会被其消灭了的啊!”
张君浩点头说:“空说空话有什么用?必须立即跟罗将军说这事,建议他赶紧抽调精干力量,下午出发,晚上到达日军炮兵阵地侧翼,深夜偷袭。”
杰克中尉笑着再次大声说:“我们一起去。”
张君浩点头。
就在这时,几个士兵抬着两只装满白煮肉和米饭铁锅以及两大盆蔬菜进来。
肉香瞬间飘满帐篷。
张君浩看着铁锅中的肉,口舌生津,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。
一位少尉军官提了两瓶白酒过来,往地上一放,看着大家,一脸严肃说:“师长说,你们先吃喝,他正在与参谋长研究军情,等会会过来看望你们的。”
张君浩的眉头皱上,军中粮食奇缺,猪肉比弹药都更精贵,罗将军这是搞的哪一出?
张君浩的思考力仍然有限,多想头会发胀,想不明白,就不再想。
吃喝吧!想太多干什么?
张君浩用黑色大碗,盛了一碗饭,舀了一勺子白肉盖在饭上,挟了几筷蔬菜后,就端着碗来到帐篷角上,大口吃起来。
白肉一口一块,感觉太香了。
一碗饭风卷残云,很快就吃干净。
张君浩拿着空碗再次添饭,杰克中尉用牙咬掉白酒瓶盖,对张君浩说:“伙夫,喝酒。”
张君浩接过酒瓶,仰头喝酒,咕咕几口酒下肚,呛得张君浩猛烈咳嗽。
杰克中尉哈哈大笑。
张君浩竟然把白酒当水喝,怎么能不呛的哦!好辣!好冲!喉咙口象火一样燃烧。
有记忆以来,张君浩第一次喝酒,所以才会出这种洋相。
王进惠轻轻拍打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