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慕白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担心什么,忙道:“奶你就放心吧,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。您是不知道,这大学的课程啊,比中学的要轻松很多,平日里空闲时间也多。我们学校好多同学,人家都是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做兼职赚钱了,我这其实都已经算是晚的了呢!而且,我做的兼职,跟我现在学的专业也有关系,也就是帮人画点图什么,不会耽误我学习的,反倒给我增加了不少实习的经验呢!”
这话,她也不算扯谎吧?
毕竟,这做天师的,平日里总是少不了要画符的啊!
她本身又是学美术的,这画画跟画符,也算是一家子嘛!
更何况,她之前不还帮人画过插画吗?这就更是专业技能了!
对!她说的都是事实,的确是没有撒谎嘛!
“真的啊?那可真是太好了!”孔老太太欣慰的道,“想当初,你非要学那个什么美术,我跟你爷爷可都快愁死了。好在,你现在总算是学出头了,还能这么快就靠画画赚钱了。以后啊,我和你爷爷,也不用再为你担心那么多了。”
不管是学美术,还是学别的艺术类课程,那开销都要比普通学生大得多了。
美术生所需要的各类画笔、颜料、纸张、画架等等,更是不便宜。
符家穷得叮当响,还能供出一个艺术类大学生来,这其中的艰辛,也只有符家老两口自己知道了。
符慕白的心头难得有些苦涩,忙挤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道:“那可不行!奶,我现在年纪还小呢,好多事情自己都考虑得还不够周到。要是没有你和爷爷在旁边盯着我,我这还不得老是犯错误啊?”
孔老太太哈哈大笑:“那肯定不会!我们家慕白这么乖,怎么能是犯错误的孩子呢?”
符慕白悄悄吐了吐舌头。
老太太这话,简直就是昧着良心说的。
别的不说,符慕白以前上学的时候,还请过家长呢!
这还能被叫做乖孩子啊?
要不是那次请了家长,同学们听说了符家老两口的职业,也不会传出符慕白是个小神棍的谣言来。
也是因为那次的事情过后,符慕白再没请过家长了,所以老两口一直以来还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。
符老爷子收拾完东西进来,就听见这祖孙俩说得正热闹,顿时也笑了起来:“我们家慕白是个争气的。爷爷奶奶啊,可就等着享你的福了!”
“那肯定的!”
符慕白昂起头,一副小骄傲的样子。
逗得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符慕白躺在床上,听着外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雨声,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。
第二天早上,符慕白还没起床呢,就听见了偏房那边传来的动静。
是陈家的人来拿花圈了。
陈家大伯虽然还没有出殡,但家里的道场已经摆起来了,也请了道士来念经作法。
说是道士,其实也就是别的村里的村民。
平时没什么事儿的时候,这些村民们就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,下地干活儿,挣钱养家。
到了有丧事的时候,人家请上门,他们就换上自己珍藏的道士服,拿上家伙什,就能直接去给人做道场了。
前些年的时候,这种丧事还会请孔老太太去跳一跳,念些大家听不懂的经。后来大家不信这一套了,也嫌这一套做得难看,就不再请孔老太太了。
如今道场既然摆了起来,那不管是棺材两边,还是家门口,肯定都是要摆些花圈的。
不然,那看起来就不够气派了。
纸人之类的倒是无妨,可以晚点拿过去。
符老爷子和孔老太太这两天加班加点的扎花圈,拢共也就扎了十几个。
主要老手艺人干这活儿,都特别注重细节,力求把每一个地方都做好。
再加上这竹子也得现砍,竹条还得现劈,老两口年纪也大了,体力跟不上,这干活儿的速度可不就比旁人要慢些吗?
陈家人来取花圈的时候,明显有些不高兴。
陈家大伯的大儿子陈和良就说了:“符爷爷,不是我非要催您,可您也知道,我爸这停灵七天,已经过了两天了。现在家里每天都有不少亲戚朋友赶回来祭拜的,可我们家这道场却迟迟布置不起来,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?”
要是陈家大伯去世在平时的话,赶回来祭拜的人,可能还没这么多。
可这不正好赶上快过年了嘛?
在外上班上学的,都能放假赶回来了。
加上陈家人丁兴旺,几房的亲家也是他们各自村儿里有名有姓的大族,所以陈家这场丧事,办得可不就特别的热闹吗?
符老爷子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己理亏,连连道歉道:“是是是,这是我没有做好。你看这样怎么样,今天傍晚,我肯定把你们家定的花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