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速而来,疏忽一下就没入了河水,消失不见。
水上水下是两个世界。
流光离开了水上,进入了水下,霎时天地大为不同。
却见水上河面上激荡的河水,在水下却突然变成了缓缓流淌,水清河晏,鱼草摇摆,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。
后面再往下深入,就又是一层光景。
只见在河水的最深处,一层薄薄的气泡,将大量的水流从河底分隔开去,气泡之外是缓缓流淌的河水,气泡之下则是脚踏实地的陆地。
上为水,下为地,两不相扰,蔚为壮观。
而在水下陆地之中,无数亭台阁楼矗立,如同城市群般,点缀在无边河底,一眼难看到尽头。
流光穿过了那层气泡,又穿过了那些亭台阁楼,最后又行了百余里,终于在一处僻静处的阁楼前停下。
偏僻阁楼周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,周围数十里都看不到建筑。
而在这空旷的地区之外,又是大片大片的建筑群环绕,就仿佛所有建筑都以这里为核心,慢慢扩散开来一般。
但中央处又流出了许多空地,看上去颇为怪异。
不过若是有人深入了解一番,便就会觉得这一点也不怪异,甚至理所应当。
盖因此处所住之人,实为天下第一流人物,也是整个渭水神府的精神信仰,渭水神府宗主严清州,这便就是他的居所。
流光落到此处,光华散去之后,就化为了一白发老者。
老者上前几步,走到这小阁楼外,朝里面躬身行了,一礼之后,这才禀报道:“宗主,藏霜宗秘线发来消息,吕华黎叛变,如今已经带着整个宗派另投他人了。
刚刚我也查看过了张千帆的命牌,如今已经没了气息遗留,应当已经死了。
如今藏霜宗叛变,原州局势脱离掌控,恐不复为我所有。”
一连串话说完,老者闭口,天地又陷入了寂静。
阁楼里并没有立刻回话。
等了一会,老者心中渐渐生出些许忐忑,额头忍不住流出几点汗水。
暗觉此消息是否有些太过糟糕,惹得宗主不悦,该不会牵连到自己吧?
但职责所在,他得到消息后,也不得不来这里通传,真是苦也。
好在又过了会,阁楼里终于有声音传出: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终于得到回复,老者心中忐忑的心绪一松,但等听清楚内容后,面上忍不住流露出惊愕,下意识的,他便问道:“宗主,我宗要做如何应对?
是直接派兵镇压,还是先探查下消息,再进行针对处理。
还请宗主示下,属下也好早做筹备。”
听到他这话,阁楼里又是阵沉默,随后才带着平淡的声音道:“不用任何筹备,也不用做什么应对,此事就当做没发生过,藏霜宗也不是我宗下属,随他去吧。”
老者闻言,顿时大惊失色,急忙道:“宗主,藏霜宗乃是我宗开拓原州的重要一环。
此派若是丢失,那我神府数万年来在原州的投入,就将化为流水。万载苦功,一朝尽废,怎能做坐视不管?
宗主三思啊。”
说到后面,他忍不住哀求起来。
然而阁楼里的声音却依旧冷漠,甚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,语气更严厉的道:“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?不要去管,不要去做,一切都没发生过。如果你办不到,可以自行退宗,我找个能办到的人来。”
老者听到这话,顿时如遭霹雳,面色瞬间煞白起来。
他听得出来,阁楼里面的宗主说话是认真的,自己要是再纠缠下去,说不定就只能被严惩退宗了。
自家宗主,性格向来严苛,以往就有不少人因为惹得宗主生气,或被杀,被放逐,总之没几个讨得了好的。
想到这种后果,老者再不敢多说,只是连忙跪了下来,朝着阁楼接连叩头,求饶道:“宗主息怒,属下没有其他意思,请宗主恕罪。”
“滚吧。”
阁楼里的声音轻哼一声,随即不再多言。
那老者也不说话了,又磕了一个头,便就狼狈无比的飞身离去,转瞬不见踪影。
此处为何如此偏僻,周遭又为何无人敢住,并非是没有原因的。
别的不说,单是这位宗主的性格,就无几人敢于靠近。
阁楼周围又陷入了寂静。
但在阁楼里面,原先那声音的源头,此时正满脸铁青。
作为渭水神府的宗主,严清州修为高强,在上一代宗主的培养之下,在万年前就突破了法祖,随后接过了渭水神府宗主之位,至此君临雍州。
而他本人也长得相貌俊秀,气质出尘,宛若仙神。
如此一个人,有实力,有地位,有相貌,可以说世间的好事都让他尽占了,实在是人生一个大赢家。
但老天总是公平的,如此的成功,总会有一方面太过失败。
在严清州身上,相比他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