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虎也不敢相信,愣楞地看着李秀棉,李秀棉说:“没错,朵三牛这个王八蛋,要跟我离婚。”
“为啥?”李秀芳问,李秀棉就把事给李秀芳哭诉了一下,李秀芳听了,说:“秀棉,你咋又想起翻自家的老账了?这个,不太好,但是不管怎么样,朵三牛也不能说离婚呀!”
“离婚就离婚,谁怕谁呀,朵三牛现在这个样子,离婚了,谁管他,我还怕他,我就是心里难受,你说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,他打了我多少回,我死的心都有过,为了孩子,我咬着牙跟他过了这么多年,都没有想过离婚,他倒好,还没怎么着呢,就要离婚。”李秀棉哭着说,李秀芳看看丈夫,王二虎前两天刚跟她唠过,说自从她这个妹妹从砖窑上要回来钱后,在村里都是横着走,说话的口气粗的很,对朵三牛也是爱答不理的,没有好好伺候过他,朵家寨的人都在背后看她的笑话,让她找个空,去劝一下妹妹,好好过日子,别作妖儿,这不她人还没有去,妹妹就哭着上门了。
“秀棉,天晚了,你先到外甥女屋挤挤吧,有啥事,明天说。”王二虎见媳妇看自己,自己也没有啥好劝的,便说,李秀芳也连忙说:“是,是,有啥事,明天说,跟孩子们去睡吧。”
李秀芳让二丫头和三丫头拉着李秀棉回去睡觉了,李秀芳和王二虎躺在床上,也睡不着,李秀芳说:“你说咋弄?”
“啥咋弄?你妹妹大半夜跑过来,就先住这呗,你们娘家也没人。”王二虎说。
“朵三牛真跟我妹妹离婚了,咋办?”李秀芳担心地说:“离了婚,我妹妹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,还不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行了,离啥婚,四十来岁的人了,你妹妹住在这,你正好跟她好好说道说道,别天天咋咋呼呼的,对人家朵三牛好一点,三牛遭了那么大的罪,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,你妹妹不知道心疼人,再这么作妖儿,人家真敢不要她,到那时候,那才不好办。”王二虎说,李秀芳说:“唉,真是的,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,等让你娘看见了,也不能给好脸色。”
“那是活该。”王二虎说,李秀芳急了,说:“你说谁活该呢?”
“说你妹妹,脑子不够使,你出去打听打听,别人是不是这么说她的,男人都坐轮椅了,不说夹着尾巴好好做人,天天开口万元户,闭口万元户的,这么不着调,谁家的闺女能嫁到你妹妹家,你有三闺女,这样的你敢嫁吗?”王二虎说,李秀芳气的不行,拧了王二虎一下,说:“我妹妹都这么可怜了,你还这样说,有你这样当姐夫的吗?我们还指着你给我妹妹出头呢。”
“你妹妹这个头,我不出,我不去朵家寨丢人,上次去农场,回来我娘把我好埋怨,好歹说咱们也是为了给你妹妹多要俩钱,为了孩子考虑,挨骂也值得,你妹妹可好,回来了,脸一抹,全变了,真当自己是有钱人了,朵三牛要给她离婚,活该,你可别起哄架秧子,好好劝劝她,让她老实巴交地回去,脸上都好看。”王二虎说,李秀芳知道丈夫说的有些道理,但是心里却很不情愿,说:“不是你妹妹,你不心疼,老实巴交的回去,不可能,必须让朵三牛来叫,我还不信了,这个家离了我妹妹能过,离婚,少拿这个吓唬人。”
“行,那你等着吧,朵三牛是啥人,你不知道吗?”王二虎说,李秀芳说:“他是啥人,不就是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农民吗?腿也瘸了,得瑟个啥劲儿,说我妹妹变了,我看他也变了,原来来了这,连句话都不说,就坐在板凳上发愣,看着就是傻乎乎的,有俩钱了,敢说离婚的话了,王八蛋。”
“你们老娘们天天琢磨个啥?你想想,朵三牛话不多,咋非让强强和瓜瓜上学哩,这说明他就是个要强的人,家里穷,要强,脸上挂不住,不愿意说话,现在腿也瘸了,你妹妹天天咋咋呼呼,不伺候人家,天天在家吆五喝六的,朵三牛能受的了吗?”王二虎说,李秀芳愣住了,琢磨了一下,说:“你这意思,说不好朵三牛是真要离婚了?”
“自己琢磨琢磨,说别人傻,就你们姐仨儿精。”王二虎翻过身,睡了,不再理李秀芳,李秀芳越想越觉得这个事不好弄,害怕朵三牛真要跟妹妹离婚了,这妹妹可咋过呢?真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朵三牛的小院已经拆了,盖房子的料也买齐了,朵大牛拿着单子,一项一项地给朵三牛说了说,朵三牛听完,感激地点点头,说:“大哥,你办事,我能不放心?你不用报的这么仔细,要多少钱,你告诉我就行。”
“那不是,钱上的事,咱们要说清楚。”朵大牛把单子叠好,递给朵三牛,接着说:“盖房,咱们自己家,加上强强也请假回来了,有六个人,五间房,还有院墙,人手太紧张,我又找了俩房班子的好把式,人家也是一半帮忙,要的工钱也不高,八个人,从起根脚开始,到封顶,用不了一个月,这房子就起来了,强强不是说,他师父给打了俩大床,咱们自己再买点木头,让强强在他师父那打点柜子板凳啥的,刷上鲜鲜亮亮的油漆,往屋里一摆,气派的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