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大嫂顿了顿,看了眼乐大娘子,又道:“因此我只推患病,请伯伯姆姆到此,说个长便。若是伯伯与我等一同去,咱们就劫了牢,然后一同去梁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;若是伯伯不肯与我们一同去,我们便自去山梁山泊。如今天下有甚分晓!走了的到没事,见在的到官司!常言道:近火先焦。伯伯便替我们官司、坐牢,那时没人送饭来救你。伯伯尊意如何?”
孙立大骇,出言道:“我是登州的军官,怎么怎地敢做这等事?”
顾大嫂也是个狠人,直接拿出来两把尖刀,对着孙立道:“既然伯伯不肯,那便今日拼个你死我活吧!”
解珍解宝也各持尖刃在手,一言不合,正欲火并。
孙立吃了一惊,心中暗暗叫苦,这泼辣的顾大嫂,只怕自己若是不能遂了她的意,就要血溅当场,连忙出声道:“婶子且住!休要急行。待我从长计较,慢慢地商量。”
顾大嫂看了眼吓坏的乐大娘子,道:“既是伯伯不肯去时,即便先送姆姆前行!我们自去下手!”
孙立急忙道:“虽要如此行时,也待我归家去收拾包裹行李,看个虚实,方可行事。”
顾大嫂轻笑一声,道:“里面的虚实乐和舅都告知我等了,伯伯随我去劫牢,在吩咐人去收拾也不迟。”
这个聪慧的妇人已经看出来了孙立想要拖延时间,想远离此地。
孙立叹了口气,这才道:“你众人既是如此行了,我怎地推得?终不成日后倒要替你们吃官司?罢!罢!罢!都做一处商议了行!”
这时外面有敲门声,顾大嫂急忙示意解珍解宝去开门,门外正是柴进等人。
原来顾大嫂早就吩咐人去叫醒柴进,只等自己这边劝说完了孙立再进来,直接拉上贼船。
柴进道:“孙提辖,小可正是梁山寨主,这次因为派阮小五出来买船,只因我管教不周,小五好赌,这才有了这些事。事已至此,劫完牢,提辖也随我上山,坐一把交椅,不知尊意如何。”
孙立苦笑一声,行了一礼道:“寨主抬举小人,小人也曾听闻寨主做下的大事,整个山东谁人不知寨主的大名。都道梁山替天行道劫富济贫,多行那正义之事,小人愿往。”
柴进大喜过望,孙立这人是典型的当官当久了,跟江湖上不太了解,这才出卖自己的师兄栾廷玉,想当做晋身之礼。但是梁山都是些义气之辈,从宋江往下所有人最看重的就是义气。你孙立这次可以出卖栾廷玉,下次就能出卖梁山。因此,宋江这才连连打压,孙立连个八骠骑都没进去,座次也排在了三十九名。明明是登州八人的核心,但是位次只排在了中流。
但是这人有用呀,首先本事过人,能和呼延灼三十回合平手。其次能做一些一般好汉不会去做的事,比如柴进一直心心念的宋江,关键时候就可以让孙立出手,此人可以当一个合格的黑手套。
柴进连忙扶起来孙立道:“我梁山马军还正缺一个马军头领哩!”
又将武松、卞祥、阮小二等人一并介绍给孙立,两厢见过礼后商议了片刻,先让乐和回城中,通知阮小五,做好准备。
柴进命李俊回去梁山的据点,让他将所有的兄弟都带来,为梁山兄弟做事,自然不能少了梁山好汉。
那边邹润邹渊也去了心腹行囊来,众人今日便都在顾大嫂的酒店中住下,自是不提。
第二日,孙新家里也有七八个知心腹的火家,并孙立带来的十数个军汉,加上邹润邹渊带来的二十多个心腹,以及三十个梁山士卒,一共是七十人。
柴进还欲买些酒肉犒劳众人,顾大嫂早已经杀好了猪羊,与众人饱餐一顿。吃完后顾大嫂贴肉藏了尖刀,扮做个送饭的妇人先去。
柴进、孙立、武松、卞祥带领着军汉和以及三十来个梁山士卒;孙新、邹润、邹渊并解珍解宝带着登云山的心腹和酒店的伙计分成两拨。
柴进等人一波去劫牢,孙新等人一波去府衙中擒拿那陷害阮小五的王孔目。
乐和正拿着水火棍正立在牢门里狮子口边站岗,听到外面铃声急忙问:“什么人?”
顾大嫂在外面道:“送饭的妇人。”
乐和听的真切,正是顾大嫂的声音,急忙开了门放顾大嫂入来,再关了门,示意顾大嫂跟着自己来。
说来也巧,这一日包节级正在亭中,看到顾大嫂急忙喝道:“这妇人是什么人,敢进牢里来送饭?自古狱不通风,快快赶出去。”
乐和赔笑道:“这人是钱老六的婆娘,来给钱老六送饭的。”
乐和自是不敢说阮小五的姐姐,谁人都知道,阮小五是梁山的贼人,可没有登州的姐姐。
包节级摆摆手道:“你等好生不晓事理,休要叫他入去!你们自与他送进去便是,这牢中岂是能乱来的?”
乐和接过来饭,自己到了牢中,自然来到阮小五的身旁,阮小五身上有不少伤痕,但是精神还行,他见乐和来了大喜过望,问道:“兄弟,昨夜说的怎么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