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了生辰纲的贼人上了梁山,对于济州府尹来说,梁山贼人已经成了心腹之患。
以前还可以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糊弄着过,等自己调了任,便与自己全无关系了。
但是现下太师府催得紧,只怕自己若是不能剿灭这伙人,恐怕太师立即责问自己。
其实他也清楚,梁山人多势众,前些日子又一直在招兵,也探不清虚实,只怕人少了也敌不住梁山贼人。
济州府尹下定决心,挑选了三千可用之兵,又抽调下面的各县的部分衙役、都头,总共凑了五千人马,又征调了大小船只一千余艘,先在石碣村湖荡调拨,分开船支,作两路来取泊子。
梁山自然早就的了动静,连同附近的村子都安静了许多,朱贵的酒店也开不下去了,先都撤回了梁山之上。还好梁山一直在建设,宛子城也一直在兴建房屋,又在旁边建造了几个寨子,这才容下这么多人。
整个山寨厉兵秣马,单等着这一战哩。
柴进当即将众头领都叫到聚义厅中,连着王伦、吴用、公孙胜等人也请了过来,只是先让他们暂且坐在最后的交椅上面。
柴进道:“众兄弟,济州府这次来势汹汹,恐怕不下五千之数,战船、马匹极多,若是都能拿下,山寨会有一个质的提升。”
对于柴进来说,剿灭这五千人,是在没有太大的压力,关键是如何全取了马匹、战船、盔甲、兵刃。
吴用突然站了起来,对这柴进拱手道:“哥哥,小弟有一计。”
“请先生说来。”
吴用这才清了清嗓子,道:“哥哥,不妨示敌以弱,将其引诱到水泊上,如此一来马匹必定无人看管,到时候派遣一只步军就可以全功。”
见众人不说话,吴用继续道:“黄安不通谋略,兵马缺少训练,如何是山寨的对手,到了水上自然不是我山寨三只水军的对手。如此一来,定能一战而胜。”
柴进正在思索利弊,王伦突然站起来,道:“吴先生此言差矣,山寨水军只有几艘大船,数百艘小船,如何是济州官军的对手。依小人看,不如直接杀过去,步军正面进攻,马军侧面包抄,水军负责收纳船只。”
一句抵不过官军惹怒了水军众头领,李俊、张顺、三阮等人怒目而视。
性急的阮小七猛地站起来,道:“王伦你这厮怎么如此小瞧我水军,莫说五千官军,就是来了一万,俺们也能全淹死在水泊里面。”
柴进见状,忙道:“先坐下吧,让我想想。”
他终于体会到了袁绍的感觉,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自己该如何抉择呢。
突然柴进有些思念李助了,吴用和王伦都有私心,吴用想借此机会示好三阮,王伦想将自己与晁盖七人摘出来。偏偏不会说话,言多必失,又得罪了水军,随了吴用的意。只有李助,在山上地位超凡,不会顾虑这么多。
不过自己也不用担心吴用架空自己,凭他一句话,还做不到。估计还是想示好,然后让三阮在自己面前多说些话,好让自己重用于他。
正当柴进思索的时候,公孙胜站起来,道:“哥哥,小道有一言。”
柴进点头示意,让他说,公孙胜忙道:“哥哥,如今济州倾巢而出,何不派遣一些人马,将济州府给取了,然后在徐徐经略京东东路,拿下整个山东?”
嚯,这人好大的气魄啊。
柴进精神一振,众人看向公孙胜的眼神也不一样了,此人胸中韬略确实不凡。
但是对于柴进来说,如此一来打破了自己的计划,而且现下方腊、王庆、田虎都没有谋反,自己当了出头鸟,恐怕有些承受不住朝廷的压力。
思忖片刻,柴进道:“若是三年后,公孙先生的计谋可行,现下还不到时候。至于黄安的军马,依我看,我们还是试试他的手段,众头领听令!”
众人一并站起来,齐声道诺。
柴进道:“着林冲率领马军三军守备山寨,实行战时管理,宵禁。”
林冲、孙立、杨志、吕方等马军头领连忙抱拳称诺,此战马军都用不上,山寨也得留个老成之辈,负责防守。
柴进继续道:“着李俊带领水军第一军,护卫山寨,日夜巡视,谨防官府偷袭。”
李俊并童威童猛抱拳领命:“喏!”
柴进道:“着鲁智深、卞祥和武松三人率领本部白天休息,今夜随我杀向石碣村,试试这官府的斤两。”
三人精神一振,连同解珍解宝和邹润邹渊一并抱拳齐声道诺。
柴进又道:“着张顺部作为接应,阮小二部负责偷袭官军船只,若是可能,将船只一并取了,带回山寨。”
张顺、三阮也齐声道诺。
柴进又道:“众兄弟先去歇息吧,今晚上试试官军的成色,明日再行定夺。”
晁盖却站起来,道:“哥哥……”
柴进笑了笑,此人这些日子还算负责,便温言道:“晁天王还有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