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马川最近颇不太平,先是劫了一个官人,火眼狻猊邓飞敬此人年长,将自己的寨主之位让给了铁面孔目裴宣。
好不容易在裴宣的带领下过了几天安生日子,山下又来了个道人,这道人武艺实在高强,山寨上面的三个头领都不是这道人的对手。
偏偏这老道还经常来山下叫阵,打又打不过,不打太丢人,这可让人如何是好。
“寨主……那道人又来了。”
邓飞眉头紧锁,这山上好歹两三百人,被一个人这样叫喊是何道理?
邓飞站起来对着不言语的裴宣道:“哥哥,不如我们一起杀出去,教训教训这贼鸟人,不然被一个人堵着挑衅,我饮马川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?”
裴宣也憋屈的很,他这人最是刚正,但是身上背负着饮马川三百人的性命,不敢斗狠,思忖良久道:“兄弟,不如你我加上孟康,咱们三个一起上,跟这厮斗一斗。若能赢,咱们也不伤他性命。若他赢了,就随他去吧,要杀要剐,听天由命吧。”
孟康也站起来,道:“哥哥,小弟正有此意!”
三人计定,各自取了兵器,上了马,飞奔出来。
李助一见,心中一喜,单凭口舌难以让这三人心悦诚服,如今三人俱出,只待自己擒了三人,再将情况说明,必能让其归顺梁山。
但见裴宣手持双剑,邓飞挥舞流星锤,孟康怀抱朴刀。
裴宣朝李助喊道:“兀那道人,我饮马川不过劫了你一次,缘何这般咄咄逼人?”
李助哈哈一笑,道:“正因为我觉得你三人是可用之才,这才如此。”
邓飞是个急性子,不耐烦听李助言语,拍马直接要与李助厮杀,裴宣孟康两人恐邓飞有失,不敢让他一个人上前挑战,急忙也跟了上来。
裴宣一边冲,一边道:“道人,非是我等以多欺少,只怪你欺人太甚。”
李助摆摆手,道:“无碍,只管来便是。”
说着,李助轻夹马腹,慢悠悠的迎了上去。
邓飞见此景,愈发恼怒,扔出流星锤,直取李助胸口。
李助大笑一声:“来得好!”
掌中金剑挽了个花,好似朵朵金莲。不急不忙的侧了侧身,将邓飞的流星锤躲了过去,又一剑又急又快的刺向邓飞的手腕。
邓飞来不及收回来流星锤,眼中漏出一股绝望,心道:恐怕我这手就没了罢。
裴宣孟康看得真切,但是李助的剑太快了,快到难以想象,裴宣孟康两个人拍马也赶不上呀。
正当邓飞绝望的时候,手上的剧痛没有传来,原来李助途中变招,将砍改成了拍,没有取下邓飞的手。
但是邓飞手上吃力,流星锤也控制不住,脱手而出。这流星锤本是邓飞准备收回的,顺着力道,直冲冲的朝着邓飞脸面而去。
李助叹了口气,他的剑本不是刚硬之物,如何能挡得住?
却见李助弃了手中金剑,一个纵身,从马上飞奔出去,猿臂舒展,直接抓住了流星锤,险之又险的救了邓飞一命。
流星锤上面的刺,刺的李助掌中鲜血直流,但是聪慧如他怎么会漏出破绽,将流星锤弃在一旁,单手握拳,放在了背后,活脱脱一副高人模样。
邓飞不再反抗,闭上眼睛等死。
裴宣和孟康倒是个忠义的,两人也扔掉武器,翻身下马,对着李助道:“道长,还请道长绕过邓飞一命。若有所有,我等任由道长取舍。”
李助这才大喜过望,用左手扶起来两人,道:“两位快快请起,你等可知道我是何人?”
三人齐齐的摇了摇头,邓飞也翻身下马,和裴宣孟康跪倒在一处。
李助道:“我本是一介布衣,在东京算卦维持生计。但是与梁山寨主柯引交心,我二人引为知己,共创梁山基业。但是现下山寨草创,缺少会造船之人,同样也缺少一个赏罚严明的军法官。因此哥哥特命我来请三位上山聚义,同坐一把交椅,替天行道,不知三位好汉岂有意乎?”
裴宣道:“我倒是听闻过梁山,都道寨主结识天下四方豪杰,待人接物一团和气,又仗义疏财。山上好几千人,四面环水,官军来了也没地方攻。”
李助笑道:“正是如此,我山寨兄弟阮小五失陷登州,我哥哥亲自带了几员好汉千里相救。又善待百姓,心胸早就不拘泥一地,胸怀的是天下。”
邓飞站起来道:“哥哥何不早说,我等早就欲上山投奔大寨,只是没人引荐罢了。”
李助笑道:“我不了解你三人,一试之下这才发现邓飞兄弟勇猛过人,裴宣兄弟和孟康兄弟也是义气过人。来吧,随我上梁山,坐一把交椅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齐声道:“愿随哥哥上山!”
裴宣眼尖,突然道:“哥哥的手,可是受伤了?”
原来李助的血滴了下来,落在地上,被裴宣看了去。
三人急忙站起来,扶住李助,将李助请上山来,让医生给李助包扎完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