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了青州牢以后,梁山名声大噪,京东地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军马敢对梁山出手。
第二日天一亮,柴进决心孤身一人带着花小妹等人前往清风寨。毕竟花荣这等神箭将军便是不能跟着自己上山,也万不能得罪了此人。
临行前林冲颇为担心的道:“哥哥,这花知寨毕竟是朝廷武官,哥哥孤身一人,万一遇到什么事可怎办?”
柴进笑着安慰道:“放心吧,花荣不是个阴险之辈,我这遭去,他还得保证我的安全哩。”
李助也道:“林教头放宽心,哥哥看人极准。况且我等就在清风山上,他胆敢动哥哥一根毫毛,我们顷刻就到。”
林冲这才道:“望哥哥千万以自身为重。”
柴进笑着允诺下来,去清风寨是赔礼道歉,自己一人正好。带的人多了,人家会觉得自己仗势欺人。
柴进与花小妹等人下了山,走了数里,花小妹突然撩开窗帘,看着柴进道:”你就不怕我把你捉了,送到青州城请赏去么?”
柴进哈哈一笑,道:“小李广花荣乃是将门之后,我便是不信你,也信得过他!”
诚哉如此。
花荣何等人物,一身傲骨。
后世还有人攀强附会说射杀晁盖乃是花荣的手笔,但是柴进看来,偏偏此人为不得。
花荣是因为宋江义气才跟的宋江,若是宋江让花荣去射杀晁盖,恐怕小李广立马不认这个大哥。
说话间,一彪人马从路两旁窜了出来,将众人团团围住,各自手中持着刀、枪、猎叉、绳索等物。
花小妹见状,从马车中出来,站在马车前面厉声斥道:“你们都瞎了眼么?人家是送我回家的!”
原来这伙人都是清风寨的寨兵,这些人面面相觑,为首的站出来道:“小娘子稍等,已经遣人去请知寨了,但是这帮人胆敢在青州劫掠娘子,定要他们好看!”
花小妹有些气结,还没等她说话,那边人群闪出来一条路来,走过来了一个齿白唇红的青年。
此人细腰宽膀,面容清秀。看向柴进道:“不知这位好汉从何而来,为何要劫掠我娘子并我妹子?”
柴进尴尬的拱了下手,道:“可是清风镇知寨小李广花荣花知寨当面?”
花荣点头道:“我就是花荣,你是何人?”
柴进却道:“花知寨,现在令正和令妹已经平安归来,我绝无半分欺辱。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,个中内情请容我细禀。”
花荣虽然不认得此人,但是见柴进气度不凡,又不食言将自己的娘子妹子送了回来,便道:“既如此,请这位先生随我来。”
花小妹等人被人带下去安顿,柴进则跟着花荣来到了内室,柴进道:“花知寨,可知昨日青州城之事?”
花荣摇头道:“此地距离青州有些路途,不知昨夜青州城发生了何事?”
柴进叹了口气,道:“小可是梁山寨主柯引,只因为秦总管被慕容彦达下了狱,择期问斩!我不忍心秦总管这种光明磊落的汉子受死,所以我亲帅大军来救秦总管。当时我梁山军马没有地方容身,小可听闻清风山上是一伙吃人肉的畜生,这才想着既能为民除害,也能得个落脚的地方。”
花荣脸色一正,忙扶着柴进上了堂中,柴进拗他不过,这才坐定。
花荣又对着柴进拜了四拜,道:“我以前只听闻哥哥的名号,都说山东郓城出了个好汉,又是替天行道,又是救兄弟于水火。整个山东谁不知道梁山好汉的名声?只恨青州多匪,花荣日夜离不得清风寨,要不然我也上山见见哥哥去了。今日天赐,幸得哥哥到此,相见一面,花荣才知道何为义气之辈!”
柴进苦笑道:“花知寨且听我说完。”
花荣侧着身子,道:“请哥哥讲来。”
柴进又道:“当时需要人引清风山的红头子下山,正好遇到令正和令妹。非是柯引无理,但是秦总管连同梁山军马、青州军的性命就在我手上,情势所逼,不敢丝毫大意。所以小可亲自跟在令妹等人身边,引清风山贼人下山。又怕寨兵透漏了我军军情,所以才不敢放她们回来。多有得罪,今日柴进特来负荆请罪。”
说着柴进下拜,对着花荣行了一礼。
花荣赶忙将柴进扶住,又扶上正位,道:“哥哥休要如此,绿林之上谁不识的哥哥的名号,哥哥屈尊降贵已经给足了花荣面子,俺又不是不讲理的人。”
听话听音,花荣却是听出来柴进在清风山上还有一彪人马,但是人家孤身一人前来负荆请罪,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。
柴进也不拿大,道:“贤弟,愚兄实在无理,车马之上我放了一些金银,权当赔罪了。”
花荣却道:“哥哥恁地小视与我,俺花荣虽然不是什么遮奢人物,这点肚量还是有的。”
柴进心中这才放下心来,却对花荣喜爱又多了三分。
两人说完了话,花荣便请柴进更换衣裳鞋袜,香汤沐浴,在后堂安排筵席洗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