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堆女真人的头颅被筑成京观,堆放在辰州城下。奋力攻城的武松、孙安两部却觉得压力倍增。
朱武苦笑着对杜壆道:“这金人也算了得的,平常军马见到这般景象估计都得出来投降了。”
杜壆叹了口气,道:“恐怕完颜阇母指望着辽阳府的斡鲁来救他。”
曷苏馆的女真不过数千,死了也就死了,完颜阇母真正的希望在辽阳府身上。
在一边的樊瑞皱着眉道:“辽阳府足足两万金兵,斡鲁最少也会提一万五千人来,我军虽然有三万军马,但是……”
杜壆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,斡鲁三两天就能杀来,偏偏急切间拿不下来辰州,梁山有些骑虎难下。
杜壆沉吟良久,转过身来对着朱武道:“有多少斤?”
朱武知道他问的是火药,忙道:“只有不到三千斤。”
杜壆点了点头,道:“拿出来一千斤试试吧。”
去岁梁山攻打辽东的时候,总共用了不到一千斤。这次杜壆攻打一个辰州,就拿出来一千金,足以说明杜壆对于辰州的重视。
其实也不尽然,去岁攻打辽东的时候,都是一些土城,城墙单薄,用夯土夯制而成,一炸容易倒塌。
而辰州经过完颜阇母一年的修筑,已经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。说实话,火药匠人那边给出的建议是八百斤,但是杜壆仍旧没有信心,这才取了个一千之数。
没有时间在辰州磨下去了,必须速战速决。
樊瑞面带犹豫的道:“炸开了辰州之后,我们怎么防备金国啊?”
杜壆刚想说话,那边探哨匆匆的跑来,递给杜壆一封信件,杜壆打开一看大喜过望,一边递给二人,一边道:“如此一来,我更有把握了!”
朱武接过来一看,是董平袁朗的捷报,梁山马军第七军一夜的急袭,只用了一日就将穆州取了下来。
穆州毕竟不是防御的重点,城中只有两三千金国厢兵,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跟辰州没得比。
朱武面带犹豫的看着杜壆,杜壆笑吟吟的道:“先安排人去用炸药炸开城吧,不管怎么样,辰州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朱武赶忙领命,安排人去执行。
樊瑞虽然也是辽南的军事主官之一,但是真到了行军打仗的时候,还得听杜壆的。他的存在是监督,处理军中的政务,而不是左右战局。
梁山军法对于每个职位的任务写得很清楚,每个人都各司其职。
杜壆的命令准确的传递到了孙安手里,五具火药车从军后缓缓地驶了出来。
这是专门为了攻城打造的,里面的火药裹着防潮棉被,外面仍旧是似棺材一般的木壳子,只是里面是一层为了增加威力的铁皮。
下面安上四个轮子,就是一辆简易的火药车。
与其说是火药车,不如说是一个大号的炸弹。
见梁山推出来几辆看不明白的车辆,完颜阇母心中一沉,心道:来了。
梁山的火药独步天下,用步兵攻城两三日拿不下来,势必要开始使用火药。
这是完颜阇母的预料之中,他也没有任何办法,
梁山的引线都在火药车里面,只要点着了,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城墙足够坚韧。
完颜阇母连声下令,滚石、檑木如同不要钱的一般,往下倾泻而出,却被马车上厚厚的牛皮缓冲了绝大部分的压力,根本砸不开火药车。
不过这些个滚石檑木也给梁山造成了不小的困难,有了这些东西,火药车无法平安的推到城墙之前,需要将士们冒着性命去将滚石檑木挪开才行。
付出了三五十条性命后,一个个火药车到达了预定位置,士兵们抽开牛皮,爆破手点燃引线,完颜阇母绝望的闭上了眼。
只能希望城墙足够坚固吧。
随着震天的一声巨响,城墙晃了一晃,没有倒下,墙身上出现了数条裂缝。
完颜阇母刚想说话,又是几声巨响,城墙终于裂开了,在远处眺望的完颜阇母身形晃了一晃,一个趔趄差一点掉下去,幸好旁边的亲兵及时的扶住了他。
远处的城墙上已经炸开了一条路,足以让三五个人通行。
“退。退往辽阳府。”
金国初期的许多将领军事素质过硬,完颜阇母自然看得出来现在的战况。
本来金国所依仗的就是坚城,现在连城墙之利都没有了,怎么能撑下去?
城外梁山马步军不下三四万,城中加起来还剩下两千出头,为今之计就是退出去,保全这批身经百战的将士,这才是良策。
完颜阇母的命令一下,城中的将士迅速的动了起来,一支小部队则朝着粮仓而去,他们的任务是将粮仓、军械等带不走的给烧掉,防止梁山平白的得到这些个东西。
就在此时,一群拿着锄头、锤子,甚至菜刀木棍的百姓杀了出来,为首的那个大声喊道:“兄弟们,赶走金狗啊!”
百姓往往是最淳朴的,金国在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