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到一万,无边无垠兵到十万,彻地连天!
彻地连天的宋廷十万军马终于到了永清城前,官军阵中射出来数只箭矢,死死的钉在城墙前面的空地上。
这叫射住阵脚,所选的都是强弓硬弩,专门为测量距离所用。意思是梁山军马一但超过阵脚,就算是进入射程了。
旋即,官军阵中杀出来一员上将,此人姓王名焕,字明秀,东京汴梁人氏,人称风流王焕。曾经与名妓贺怜怜相爱,约为夫妻。后来王焕银钱用尽,被鸨母赶出,贺怜怜则被卖给西延边将高邈为妾。
王焕于是投身绿林,啸据一方,将贺怜怜救了出来。后来这才被朝廷招安,屡立战功,被封为河北河南节度使。
王焕今年五十有七,头戴一顶鱼尾金盔,身披一件黄金鱼鳞锁子甲,手握一杆芦叶枪,胯下一匹绿螭骢。敢欺廉颇,不下黄忠。
来到阵前,他大声喊道:“逆贼柴进听着,朝廷待你不薄,你却占山为王!朝廷念你等生养不易,特许招安,你却反叛朝廷!速速出来投降,免得羞辱祖宗,祸及家室!”
城墙之上并非没有勇士,卢俊义带着两千士兵杀了出来,对着王焕大声呵斥道:“我梁山如何反叛朝廷了?朝廷拿不下来的,我梁山取之何妨?这是我汉家的土地,并非是你宋廷的土地!”
燕云十六州是每一个汉人之痛。
王焕上下一打量,见卢俊义眼如点漆,面似镌银,威风凛凛不下旁人,平白生出来了几分重视,问道:“来将通名!”
“大名府卢俊义是也!”卢员外横放手中方天画戟,大声道:“宋廷内忧外患,内有河北田虎、淮西王庆、江南方腊,外有西夏、金国,不思剿灭流寇,也敢来攻伐我梁山?就不怕河北田虎断了尔等后路吗?”
王焕冷笑一声,道:“朝廷军马百万,自有良将骁骑去剿灭流寇。倒是你卢俊义,我身为河南河北节度使,也曾听闻河北玉麒麟的名号,速速反正,若是立下功劳,或可免除一死!”
卢俊义哈哈一笑,道:“我道王焕是何等人物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河北什么景象?燕云、梁山又是什么景象?节度须知,作乱一方算不得男儿。如我梁山好汉一般,纵横燕辽,封狼居胥,如卫霍故事,这才算的上真好汉、真男儿!”说着,卢俊义轻蔑的道:“王节度,你年纪高大了,不堪与国家出力,当枪对敌,恐有些一差二误,枉送了你一世清名。你且回去罢!另教年纪小的出来战。”
王焕气急,挥舞着手中钢枪来战卢俊义,卢俊义不慌不忙挥舞着丈二点钢枪应了下来。二将交手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,王焕心中却暗自思忖,这卢俊义的一身武力实在惊人,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命丧当场。
说时迟,那边官军阵中又杀出来一员虎将,原来那王禀见王焕枪法有些凌乱,恐他有失,急忙拍马杀了出来。
卢俊义见这个史文恭急切间都拿不下的武将出来,心中不惊反喜,一杆长枪独斗二将如蛟龙出海、又好似猛虎出山一般,煞是好看。
城墙之上的史文恭看的心痒,看向柴进道:“哥哥,恁地官军以多欺少,我去与师兄并肩作战。”
柴进哪有不允的道理,当即道:“史文将军一切小心。”
史文恭道了声喏,披挂完毕,扳鞍上马,从城门之内杀了出来,一边喊道:“王禀休要以多欺少,前番让你逃得一命,今日就让你死在这永清城前,且吃史文恭一戟!”
官军阵中又杀出来一员虎将,此人是那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,手持一把大刀,倒也十分勇猛。
荆忠大声喊道:“什么神枪史文恭,江湖上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后辈?今日让你见见真正的绿林手段!”
那王禀回去后,就跟高俅言说史文恭如何了得,不甘居于人后的荆节度只道王禀为了掩盖自己兵败,吹嘘敌人的本事罢了。见史文恭杀了出来,正想着战他一战,且证明自己。
史文恭哈哈一笑,心中战意四起,握着方天画戟就冲了上去。
荆忠不知深浅,也迎了上来,与史文恭战了十余回合却敌他不过,被史文恭用方天画戟的小枝勾住了大刀,旋即史文恭手中发力,一戟挑飞大刀,复又一戟将此人斩于马下。
官军阵中大惊失色,高俅急忙下令鸣金击鼓,那边王禀与王焕二将也舍了卢俊义退了回去。
回到中军营中,高俅大怒道:“劳什子荆忠不听王将军直言,自己交代了性命还罢了,现在军士士气不振,如何再攻打永清?”
众将脸色阴晴不定,那边王焕站了出来,道:“太尉此言差矣,荆节度虽然不敌史文恭,好歹是为国战死沙场,不可如此折辱。”
高俅原本想呵斥王焕,转过头来却发现众将都有些悲愤,言语便软了几分,道:“适才是我气急直言,荆节度战死之事我必定会上报朝廷,等待朝廷抚恤。只是我军现在锐气尽丧,清河天水的军马也无人统领,各位可有良策?”
高俅软中带硬,却把责任推给了众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