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,约有三四千甲兵已经朝着这边围了过来,为首的一个兵马都监模样的,约有二三十岁,手握一条四十斤左右重浑铁棍,也算是武艺过人之辈。
那兵马都监一边呵斥着,将人流蛮横的截断,开始驱赶着百姓朝西南方向走去。
燕青身后的几个汉子迅速的围了上来,用眼神询问燕青,燕青却摇了摇头,道:“不急,看看这几个人要作什么。”
许是这几个汉子的动静惊动了那边的兵马都监,那都监却带着几十个士卒拍马走了过来,坐在马上用铁棍指着燕青道:“你这厮是做什么的?”
燕青连带笑意,递上了一个文书,那文书后面还跟着几个散碎银子,道:“小人是三大王田彪手下的,有公务要去太原。”
那汉子脸色迅速严肃起来,接过来文书细细地看了一遍,确认是田彪的书信后,这才递给了燕青,道:“原来如此,我说怎么看你有点眼熟。”
这汉子到也是个实在的,递回来的时候也带着那一袋子银子,没有丝毫犹豫的递给了燕青。
燕青心中暗叹一声,想不到田虎手底下还有这般不受贿赂的将士,便凑近乎的递过去了一碗倒好的茶水,道:“将军这是也有公干?”
那将军翻身下马,将铁棍立在旁边,顺手将茶碗接了过去,一饮而尽,道:“你可能不认得我,我乃是威胜军兵马都监山士奇,这次奉我家丞相房学度的将领,特来此地收拢这些个百姓的。”
燕青心中一凛,看来这田虎军中也有高人啊,却皱着眉道:“咱们……咱们要这些个百姓有什么作用?”
山士奇哈哈一笑,用力的拍了拍燕青的肩膀,道:“我也是这么觉得,咱们晋王却同意房丞相的想法,说是什么有了人口就有兵源、赋税什么的,说多了我也懒得听,只要听命行事便是。”
燕青也跟着连连称是,山士奇又道:“张兄弟,要不要我派人送你过去?你这一遭可不容易。”
燕青化名姓张,他急忙摇了摇头,道:“多谢山将军,只是我们人手不少,也有三四十个好手,一般的毛贼不敢招惹我们,就不耽误山将军的事情了。”
山士奇点了点头,没有在说话,开始指挥着军马将那些个百姓组织起来,用麻绳把他们捆绑起来,跟一条长龙一般,押送着他们往南边走去。
有的百姓走的慢一点,押送的将士便是一鞭子上去,旋即就是一声凄惨的叫声。也有不少的将士正在抢夺百姓的钱财,一个个自己怀里塞得满满当当的。
燕青刚想闭上眼,不去看这人间惨象,却又听到一声凄惨的痛哭。他急忙打眼看去,却看到一个将士手里血淋淋的,拿着一个小东西。地上躺着一个妇人,正捂着自己的耳朵,鲜血从妇人的手指缝里流出来。
想都不用想,这个将士见财起意,想要抢夺那妇人的首饰,结果把那妇人护的比较结实,这厮竟然一把把人家的耳朵拽了下来。
燕京被气得双眼通红,刚想站起来,那边山士奇已经冲了过去。四十多斤的混铁棍像是撕裂了空气一般,带着一股子破空的声音,重重的锤在那士兵身上。
看得出来,山士奇这一棍子用尽了这个将领的全身力气,只听得砰的一声,就将那将士击倒在地上,后背的脊骨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,如同被打散了一般。
山士奇立住熟铁棍,对着周遭的将士大声喊道:“谁在胆敢骚扰百姓,立斩无赦!”
接着,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,三五十个将士也是一般的大声喊道:“严禁骚扰百姓……”
不少将士开始松开了跟百姓争夺的手,开始老老实实的做起来事情。
这一番是山士奇早就准备好的,想来应该是手下兵马桀骜难驯,索性直接了当的放任自由,等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时候,在以雷霆手段出击,以最快的速度严肃了军纪。
燕青心中暗叹一声,这山士奇表面上像一个不通谋略的武夫,但是胸中自有一番锦绣。但是他的操作也让燕青看到了山士奇的急切,若是再给山士奇多一点时间,或许他会用更温和的手段来收拢军心。
看来如山士奇这般将领,也看的出来河东大战在即。
燕青收起来轻视之心,对着身后的梁山探子们道:“走吧,别看了。”
众人急忙开始收拾马车,开始继续北上。
这么一股子逆流而上的车马,总归是极为少见的,随着燕青的越来越往北,人流逐渐稀松,剩下留在太原府的都是一些子生于斯长于斯,不舍流离失所的。当然,更多的百姓只不过是因为贫穷,离了这太原府他们又该去哪里讨生活啊!
张叔夜这个人很有意思,这是一个对梁山了解最多的朝廷官员。当然,宗泽或许对梁山的了解更多,但是宗通判已经属于梁山的核心成员之一了。
张叔夜有意思的地方在此人处处学习梁山,仿照着梁山的兵马,打造出来了一万多精兵。可惜的是,这些个精兵都被他扔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