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师中也许是怕柴进掺和进来,终究还是放了行,让梁山军马朝着太行山而去。梁山军马虽然走了,但是种师中却仍旧有一堆的烦心事。
那边许翰许大枢密的军令已经传了下来,要他火速进攻太原。
可是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,他的军械、粮草、棉衣都没有到位,拿什么去攻击太原坚城?将士们衣不果腹,拿着石头去攻城么?
“将在外,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”的道理,种师中不懂,他就是个死也要执行任务的呆子。那边许翰的军令一传过来,种师中什么都顾不上,立刻按照军令抛弃辎重,全力朝着太原前进。
至于榆次的折可求部和清源的姚古部,这些个官油子自然没有那么傻愣愣的了。两只军马先要粮草军械,后要棉衣棉裤,反正就是你不安排到位,誓死不愿意前行一步。
畏战么?也不尽然。多半是种家名声天下皆知,有些人心生嫉恨罢了。
种师中倒也光棍,一股脑的冲到了太原城外,与宗望三战三捷。可惜的是,随着天气逐渐变冷,种师中军中缺衣少食也愈发的严重,他手底下的两万多将士一日间溃散两三千,不过三五日的时间,种师中手底下只有数千兵马了。
眼看着种师中的兵马完蛋了,宗望的大军适时的杀出来,将种师中部团团围住。这个年逾六旬的老将奋勇杀敌,却仍旧寡不敌众,被乱箭射死。
种师中一死,其部也化为了乌有,那边姚古和折可求、张灏三部也急了起来,不敢再跟许翰拖延时间,三部迅速的合为一体,朝着太原城杀去。
宗望依靠着种师中部已经打出来了威势,五万金国精锐没有丝毫留情,直愣愣的从太原杀了出来,与姚古的主力官军就在这汾河平原上展开了一场生死的搏斗。
姚古手底下有一个统制官,唤做焦安。这边宗望的兵马距离官军主力还有三四十里的时候,那边焦安就假传敌人大军压境的消息,弄得军心动摇。
等到姚古出来准备派人打探消息的时候,焦安又力劝姚古撤退,暂避锋芒。姚古虽然没搞清楚敌情,但是还是选择相信最稳妥的方式,舍弃了榆次、永清,准备朝着威胜军撤退。
可惜的是,宗望那边反映也是极快。这边姚古开始撤退,他就开始带领着兵马奋起直追,堪堪咬住了姚古的尾巴。
假传情报,情报却成了真。那留在后面断后的焦安不思如何拒敌,反而如同溃兵一般,四散而逃。
焦安部的溃败直接宣告了官军战事的失利,原本井然有序的撤退也变成了一场大追杀。无数的将士没能在战场之上立功扬名,反而死在了袍泽的马蹄之下。
好在王德算得上西军中有名有姓的猛将,他拼死杀出来了一条血路,将姚古、姚平仲等人救了出来。折可求和刘光世的残兵则朝着西面退去。张孝纯的儿子张灏战死,整个官军主力化为乌有。
等到官军的溃军到达隆德府的时候,后面才传来消息,宗望起大兵,已经攻陷了辽州、汾州、威胜军,大半个河东路已经全部归了金国所有。
好在,天气转凉,金兵又久战,士兵们疲惫不堪,这才堪堪鸣金收兵。
宋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,一边派遣解潜前来河东接任姚古的职位,一边让将士把姚古等将绑回朝廷,另行处置。
这些消息传来的时候,柴进已经回到了燕京。说实话柴进除了心疼战乱的百姓以外,对宋廷失去河东真的没有太大的惋惜。
不吃点苦楚,怎么知道金人的彪悍之处?日后继续姑息金人,让梁山顶在前面?
为了大局,梁山屡次委曲求全,只想将金人扼杀于摇篮之中,宋廷却如同送财童子一般,给了金国一次又一次崛起的机会,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。
不管怎么样,金宋相争对现在的梁山有利,柴进也不是什么圣母,一国哭莫如一路哭的道理还是懂的。现在只有安心的治理燕云,打下一块坚定的跟基地才是硬道理。
等梁山扎住了跟,有了充足的粮草、军械以后,一举北上,直捣黄龙。
拿下北方以后,在考虑南下,先下山东河北,再顺势夺得两淮、陕甘,一举统一天下。
这是国策。
国法以外还有人情,张孝纯儿子战死沙场,令张孝纯这个梁山政务院的新任宰执心中心痛不已,自己请了三天的假,给张灏祭祀了一下。
相比之下,张叔夜就顺畅多了,他这个新任大法官到任以后,将原本的法律系统重新正儿八经的梳理了一遍,又跟柴进、韩企先、张孝纯、左企弓、李助、闻焕章等人将梁山的法律修订了一下。
裴宣倒是个不争不抢的,对于张叔夜的这些作为不仅没有一丝反抗,反而多加配合,令人不禁咂舌。
裴宣的本事不在带队伍上面,他更像是一个铁面无情的律法机器。可是国法之外尚有天理、人情,燕云又面临着一个大的改革,整个社会的风气还没有转换过来,因此裴宣的工作并不顺畅。
反而张叔夜这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