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是一个势力发展到一定的地步,自然不缺能人志士的投奔。高宠如是,河北的无数义兵也是如是。
严格来说,河北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边防地区,此地地处平原,铁骑纵横起来,难以抵挡。可惜燕云不在宋廷手里,为了国防的需要,宋廷只能牺牲经济,在河北各地广挖沟渠,以期防御北方的敌人。
这样一来,河北各地沟通不便不说,近千万的河北人口被困顿这两路。
而河北本身就毗邻燕云,这两年眼看着梁山在燕云风生水起,将这块宝地打造成为了当世最富庶的区域,更是平分田地,给了无数贫苦百姓了希望。
去年的时候,河北百姓还只是偷偷的逃跑,想到燕云去谋求生路。朝廷虽然有心监管,但是河北官员自己潜逃的就不少,根本抵挡不住百姓的躁动。
更何况梁山还偏偏丝毫不嫌人多,颇有多多益善的架势,只要是河北百姓北上,便敞开怀抱欢迎。更有地下政府在帮助百姓北上,令人防不胜防。
今年史文恭和卢俊义的大军一南下,彻底引爆了这个火药桶,无数的百姓、将士、官员迎风而降,大开着城门想要归顺梁山。偶尔也有一两个不愿意投降的官员,但是旋即就被百姓、将士们给捆绑了起来,失去了指挥权。
河北的事情自然由河北百姓们说了算,你们这些异地为官的官油子又懂什么?
见此情景,史文恭和卢俊义商议一番后,终于决定由卢俊义带兵前行,史文恭则帅领兵马收拢各地的城池,以期给卢俊义一个稳定的后方。
并不是卢俊义一门心思的要立功,只是那安利军的黄河口现在还没赌上,两淮、京东各地的百姓仍在水深火热之中,他必须以最快的时间将源头解决。
说起来安利军倒是距离梁山极近,但是梁山泊附近已经是一片泥泞,车马船只都被困住,根本无力救灾。只有还在河北的卢俊义部有这个能力,也有这个意图解决这个问题。
“快点,快点!”
卢俊义手底下不缺猛将,兀颜光、杨志、滕戣都是一时豪杰,其余晁盖、曲利出清、滕戡、刘唐、邹润等人也是梁山打出来名号的悍勇之辈,但是要依靠他们救灾、护河还是有些力有不逮。
因此卢俊义的目光,只能放在了与他同级刘锜身上。此人是西军出身,一身兵法韬略自然不下旁人,又在梁山讲武堂以综合成绩第一毕业,理应有些本事吧?
也不怪卢俊义心持怀疑,只是他们共事的时间太短,刘锜的本事还没有显示出来,令卢俊义有些迟疑。
刘锜如此聪慧,自然看得明白局势。
自己身为梁山第一卫的卫司马,政务的首席头脑,这修河的事情肯定是要以自己为首的。本来他是打算带着河北的文官一起南下的,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也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,与大局无意。
刘锜所依靠的,不外乎就是身边从工兵营紧急调来的四百工兵,以及梁山浩浩荡荡的军政干部,两万军马。
就凭这些人么……
刘锜丝毫没有人少而担忧,心中却格外的放心。
卢俊义常年在军营中,与外面联系甚少,不知道燕云的局势尚可原谅,但是他身为卫司马,与外面的走动可就多了。
梁山从来都是不愿意被山川所限制的,燕云各处山川都被百姓们按照自己的方式改造,山地变成梯田,滩涂种上作物。听闻蓟国公还亲自资助了一批水军,要他们顺着倭国北下,前往极东之地寻觅良种。
说实话,刘锜心中难免有些怀疑,历来帝王寻仙问药的不少,难道柴进也要走上这一条路?但是闻其言观其行,单看柴进肯千里迢迢的来援淮南,就足以表明现在还是能以天下百姓为重的。
想着,刘锜嘴角漏出来一丝笑容。
这蓟国公一身所学惊为天人,燕云新学也在逐渐成为一个系统,兴许那海外真的有能亩产千斤,耐旱耐涝的良种呢?
如今梁山大势已成,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发展,统一天下指日可待!
“刘司马。”
刘锜转过头去,却看到卢俊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,他忙拱手回了一礼,道:“卢将军。”
卢俊义本来还有些担忧,但是看刘锜没有一丝的忧愁,反而在马上嘴角露着笑意,不由的打趣道:“刘司马,咱们可在宋廷的心腹,不可有丝毫大意。”
刘锜深以为然,恭敬的还了一礼,道:“将军,我等虽然在宋廷的腹心,但是我梁山兵强马壮,各地都有我梁山的地下知府、县令,虽身在虎穴却如同闲庭漫步一般,没有一丝忧虑。”
严格来说,刘锜并不应该行这个礼,但是他向来谦逊,卢俊义乃是柴进的心腹爱将,便有些尊敬与他。
不待卢俊义说话,刘锜又自言自语的道:“当然,我们也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。”
说着,刘锜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书信,递给卢俊义道:“将军,根据我卫探哨营来报,那安利军已经拨乱反正,知府周阳已经归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