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腊是个实在人,要的也很实在。
柴进要替淮南百姓感谢方腊,是想让方腊也出把子力气跟着梁山救助百姓,给了你淮南百姓的感激,少出点血。
但是方腊却丝毫不上钩,滑不溜秋的说我只是为了你柴进而来,其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想要梁山日后回报么?
至于梁山日后回报什么,方腊心中却丝毫不在意。
这梁山向来仗义,自己这次下了这么大的本,柴进能亏待了自己?
“大官人!”
人未到声先至,一个身高六尺,皮肤黝黑的汉子从王字旗下走了过来,大老远的对着柴进拱手作揖道:“大官人可还记得沧州故人!”
柴进又哪里会忘记郓城的那个黑押司,当即笑吟吟的道:“宋押司,久违了。”
宋江没有跟柴进客套,当即将身边跟着的一个汉子介绍给柴进道:“柴大官人,这位是我家哥哥,淮西王庆!”
淮西王庆啊……
不待柴进说话,那王庆道:“蓟国公的名号真真如雷贯耳,一得到国公的消息,我这宋军师就拉着我,说要给我介绍真正的英雄豪杰!”
说着,王庆指了指身后,对着柴进道:“国公,我这一遭专程带来了十万石粮食,各种药物千石!”
柴进心头一热,深深的看了宋江一眼,道:“为国为民,王将军和宋军师都是好样的!你们都是淮南的功臣!”
一群强盗土匪在这里谈论为国为民,让宋江心里有些不舒服。在他看来,这些个土匪强盗才是真正祸害山河的罪魁祸首,若不是梁山插一脚,兴许朝廷都已经收复燕云了!
但是,他眼下还得借助这些个土匪强盗,若不是王庆将他解救出来,宋押司还在江州大牢呢。
宋江脸上尴尬的笑了笑,道:“诸位,宋江人微言轻,但是此地不是商议大事的地方,我已经让左谋兄弟带人立下凉棚,又备好了酒水,咱们坐下慢谈。”
那边见王庆宋江朝着柴进方腊等人走去,一个刚直威猛的和尚也走了过来,大老远的对着众人道:“何须去王将军的去处,我们也已经布置好了酒水,请柴进哥哥且来用一些饭菜。”
能叫柴进哥哥的和尚,方腊处只有邓元觉一个。
“我来之前,智深也常念道大师,若是让他知道大师来了淮西,说不的得埋怨我。”柴进脸上只是笑,没有接他们的话。
看得出来,这两家身为邻居并不怎么和谐,自己此时选了那一方都不合适。
邓元觉哈哈一笑,走到了柴进跟前,才道:“小僧也是对智深哥哥思慕的狠,柴进哥哥这次来淮南,没有带智深哥哥来么?”
柴进摇了摇头,道:“金国主力虽然从河东南下,但是手上小动作却不断,还得靠智深镇守一方。”说着,柴进略带笑意,揶揄道:“况且我这次是为了赈灾而来,带这么多兵马,恐友邦不安。”
众人哈哈大笑,人精宋江自然看得出来柴进的言外之意,忙出言解释道:”不瞒蓟国公,我们家有个虎痴将军唤做縻貹,刚遇到这位邓将军的时候,因为不知道也是友军,就起了点冲突。”
邓元觉瞪了他一眼,道:“你们家那个縻将军,倒是极和我的胃口,我与他惺惺相惜,试试手上功夫,正是意气相投!这算得了什么事?但是你家的那个什么鬼王,实在不是个玩意!竟然下令用暗箭伤人,连縻貹也要一同射死,要不是我看到了令旗,说不得我跟縻貹兄弟都被他给弄死了!”
王庆脸上漏出一丝尴尬,心中却暗骂縻貹不以。自己当年辛辛苦苦的将他从山里带出来,又委以重任,将麾下最精锐的兵马交给他,现在竟然跟宋江厮混到了一起。
占据淮西的是他王庆,不是什么宋江!
王庆赔笑道:“毒焰鬼王寇烕乃是小弟麾下的将领,此人向来忠贞,不知道怎么失了心,发了疯,差点连邓将军都伤了。是我王庆管教不严,日后必定登门谢罪。”
邓元觉吐了口唾沫,斜视着王庆道:“王将军适才可不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“够了!”
方腊有些生气,制止住了王庆,对着柴进道:“贤婿。”
柴进立马做出来一副洗耳恭听的,样子,方腊满意的道:“我摩尼教向来与王庆此人不和,但是看在贤婿的面子上,可以来援助!但是王将军如此偏袒手下的人,以一句失了心发了疯搪塞过去,如何能服众?若不是国师反应快,岂不是让你害了?既然蓟国公在此,就请蓟国公主持公道,看看此事该如何是好!”
柴进哭笑连连,这个丈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,眦睚必报,令人有些左右为难。
柴进沉吟片刻,对着众人道:“寇烕毒焰鬼王的名号我也听过,但是我写信的时候,写的也清楚,两家都是为了帮助我柴进和淮南而来,理应暂且抛却一切恩怨,先把眼前的这关渡过去。”
方腊满意的点了点头,柴进却看向王庆道:“王将军。”
王庆脸上有一丝尴尬,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