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后张叔夜知道了这些事,感谢不感谢自己另一说,最起码梁山法律系统有了真正敢做事的胆量了。
“另外。”柴进突然开了口,但是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,看向宗泽道:“嵇仲……嵇仲缺少了个名头。”
张叔夜虽然兼管军法处和民法处,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头,让两处法律官员缺少一些底气。但是柴进尚未称帝,倘若给张叔夜廷尉或者大理寺卿的名头,容易给一些野心家借口。
见柴进问了过来,宗泽沉吟片刻道:“要不……要不就叫大理院吧。”
梁山有政务院、军务院,这又来了个大理院,直截了当的表明三者行政级别是一样高的。大理院还借用了大理寺的名号,简洁明了却颇有些滑不溜秋。
柴进满意的点了点头,宗泽虽然被自己当做武将用,但是却是的的确确的文人出身,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拈来。
……
短暂的插曲没有影响大军的移动,又走了数里之后终于与卢俊义部、史文恭部汇合。
俗话说得好,兵到一万无边无垠,这足足八万梁山主力往汴京城东一摆,足以令正在对峙的赵桓和完颜宗望心中惊慌。
垂拱殿里气氛诡异,柴进与赵金福之事朝堂之上也略有耳闻,或许可以在此做文章,让柴进的兵马击溃金兵,最差最差也不能与朝廷敌对。
但是,这种事情涉及到皇家颜面,若是事情顺利尚可,若是事情不顺让赵桓丢了面子,日后定遭清算。
因此无人敢当这个出头鸟。
见没人说话,赵桓暴跳如雷,大声道:“尔等食国家俸禄,缘何这点事情拿不出来点主意?”
金兵围城已经快三个月了,勤王之军遥遥无期,数十万西军被金兵死死的锁在潼关以西,偏偏禁军和京东、京畿路的兵马也不堪一用,屡战屡败不说,还丢粮草器械无数,平白资敌,令宗望没了后顾之忧。
好在种师道倒是个能战的,要不是其部麾下兵马骁勇制住颓势,只怕金兵一鼓作气就要杀进开封府了。
可惜的是,随着河北被梁山拿下,河北兵也失去了战心,若不是种师道、岳飞等人勉力维持,只怕这批向往梁山的兵马早就做了鸟兽散。
见没人说话,京城四壁守御使刘韐站了出来,大声道:“陛下,柴进兵强马壮,若是记恨朝廷与金兵一并杀来,恐城池难以维持……”
刘韐是太学学生出身,元佑的九年进士,但是做事勤敏,眼光、能力、手段都不缺,更是被熙河路主帅王厚提拔,担当陕西转运使。
后来西军名将刘法被童贯害死,便是刘韐出手,整顿西军,把西夏的进攻一步步给瓦解,因功被封为徽献阁待制。可惜的是刘韐的待制每当几天,就遇到了金兵南侵。作为少有知兵的文官,刘韐奉命出任京师四壁守御使。
见刘韐出言,宰相唐恪却道:“刘将军何故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?梁山贼子与金兵有不共戴天之仇,那梁山杜壆更是掘了金兵的老窝,他们如何也不能一起攻击朝廷。依我之见,这柴进多半是想要捞一笔好处,或是给自己正名,或是讨取一些金银罢了。”
唐恪是因为主张割让疆土、百姓,才被赵桓提拔为宰相的,在他看来若是朝廷与梁山联合,势必与金人再无转圜的余地。到时候自己这个主和的宰相再无半点用处,如何自处?
况且,他是真被金人打破了胆子。
赵桓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。
金人的目的很明确,就是要钱粮、人口,根本无意宋廷的江山。
而梁山则不然,从燕云、辽东、淮南、京东诸路梁山的动向就可以看出来柴进的心思,输给金兵无外乎就是割地、赔钱罢了,倘若输给梁山可是要了赵氏的命了。
唐恪见赵桓点头,洋洋自得的道:“以我之见,不如暂且答应金人的要求,由太上皇前往金兵兵营……”
“住口!”
见唐恪口出不逊,那厢里深受赵佶提拔的种师道终于安耐不住,他大喝一声,道:“你身为国朝宰相,深受皇恩,怎可怂恿陛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?”
金人提出来的意见便是割让河东路,然后赔偿钱粮无数,但是有一个附加要求,那就是要赵佶前往金军营中主持割让事宜。
唐恪冷笑一声,道:“种师道你也有脸说出来这种话,姚平仲劫营之事尚未说清楚,尔真以为朝廷法度是虚设的么?”
姚平仲乃是西军名将姚古之子,因其悍勇过人被赵桓看中。姚平仲倒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,他提议趁夜去劫金兵的兵营,或许可以扭转战局不利的局面。
但是谁料想金兵却已经暗中的了消息,直接将营寨让了出来,让姚平仲劫了个空。
出了内奸这是大事,当时担任守城大任的种师道和李纲都被褫夺了兵权,这才把兵权交给宰相何栗。
但是何栗一点也不合理,晃晃悠悠根本没有个守城的样子,整日里求神拜佛,令赵桓尴尬无比。无奈之下赵桓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