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布赖最后剩下的两成兵马,终于在暴雪中被大曦将士们全部歼灭。
大军凯旋归来的时候,萧颜正忙着从车上卸下一桶桶烈酒,这虽然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,但真的看到大胜归来的将士们时,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。
即使这胜利的果实没有她的。
这一站,雅布赖和哈日布格彻底臣服于大曦,每年按数纳贡岁银,承诺两国交界永不再犯,连同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都归顺了大曦。
谁也没有料到,经此一役,大曦竟占据了西北三分之一的疆土。
下了一天的雪,在夜幕降临时终于有停的迹象,战场已被打扫干净,军营中早早的就把酒肉准备好了。
此刻,军营的校练场上点满了火把,士兵们围着熊熊燃起的火堆狂欢,离得老远都能听到他们豪爽的歌声。
萧颜还在不停的从火头营中往外搬吃食,今天是高兴的日子,萧震几天前便吩咐过,大战结束,一定要好好犒赏三军。
她做为辎重营的中郎将,身上又带着从她爹那儿遗传过来的爱兵潜质,要不是顾着日子还得往下过,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出来给那些将士们享用。
校练场上的篝火越烧越旺,照亮了每一个将士的脸,萧颜悄然站在外围,桔黄色的火光照在她脸上,暖暖的,耳畔时不时传来火把上爆出的噼啪声,萧颜舒了口气,觉得心里痛快了一些。
罢了,就算只能在人后也无妨,自古以来,多少谋士都不曾留名那又如何,图个自己的心安也就是了。
然而她不知,因为这一战,她在军中的声望又高了许多,拥护者也比之前多了数倍,‘萧震的女儿’这个名称亦是渐渐听不到了。
整个军营中都是酒肉的香味,火头军已经忙碌完了,此刻围在桌前吃起来,冯福喜把萧颜让在主位,找了个浅口碗倒了满满一碗酒。
他领着整个火头营的人举起酒碗:“萧中郎将,今日军功你最大,你在咱们辎重营火头军的心里,就是名副其实的萧将军,大家说是不是!”
“没错,你就是我们的萧教军!”
…
众人一起端着酒碗高呼。
这些人的这声‘萧将军’皆发自真心,以前他们火头军在别人眼里就是杂役兵,要不是萧颜带着他们在除夕之夜立了那一个大功,他们哪有今日在军中的地位?
现在整个营中,见了他们火头军哪个不是笑脸相迎。
萧颜也把酒碗端了起来:“萧颜在此感谢各位大哥,日后我萧颜一定带着我们辎重营的兄弟再立战功,总有一天,我们大曦火头军也会是响当当的名号。”
“哎哎哎,等一下,”萧颜正要一饮而尽,突然冯福喜伸手拦了过来,“你年纪尚小,抿一口就行了,剩下的倒我碗里。”
萧颜闻言,便只小小的抿了一口,这是农家酿的烈酒,还没入口便呛的人难受,辣的皱起了小脸。
外面喝酒划拳的声音一直没断,火头营里也是同样的热闹。
酒坛里的酒刚下了一半,外面突然嘈杂起来,还没等火头军的人反应过来,厚毛毡被人冷不丁的掀起来,紧接着就是数不清的人往里面挤。
“萧颜哪去了?啊,快给本将军出来!”
为首的是匡飞雄,想来应该是喝了不少,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,就这还不忘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抓着海碗。
这会儿的火头营可以说是没有下脚的地方,萧颜好不容易挤过去,迎面碰上匡飞雄打了个酒嗝。
顿时气得跳脚,捏着鼻子吼道:“匡副将,你摆这么大的阵仗过来,要是敢说就为了送我一个酒嗝,你信不信我从明天开始断你三天粮!”
此话一出,引得满满一营帐的人都笑开了。
季林平就站在匡飞雄身旁,撇了他一眼,用手扇了扇,假装嫌恶道:“早知不让你来了,这一个臭嗝,万一把萧颜脑瓜熏坏了,下次谁还给你出主意打胜仗。”
匡飞雄也不生气,笑呵呵的赔罪:“我的错我的错,熏着我们的萧中郎将,我自罚三杯!”
等他们一阵闹哄完,萧颜才问:“你来找我干嘛?”
听到这话,匡飞雄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:“我今天领着兄弟们专门来敬你一杯,虽然你没捞着上阵杀敌,但是我匡飞雄必须承认,这一战没有你萧颜,就没有我们大曦这么大的战果!”
“没错,”季林平也跟着应和,“这杯酒,我们必须敬你!”
上次萧颜把季林平的三百骑兵安然无恙的救回来之后,他们骑兵营就成了萧颜的第一个拥护者。
萧颜心里感动,面上却说的轻描淡写:“我也是碰巧了,如果换作是你们先发现了这件事,肯定不会比我做的差。”
不等匡飞雄说话,季林平赶紧开口:“萧中郎,明日大将军便要论功行赏,到时我会跟大将军说让你来我们骑兵营。”
匡飞雄一听这话,仿佛醒了酒:“嘿你个老季,谁让你跟我争萧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