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尔听了法兰的话就明白了。

这个非要下去看魔窟的大法师，他的派系一定是和恶魔有点关系。

这是担心自己那一派的把柄留在下面，才非要下去看。

而且正常的大法师，就算在下面的时间待的长一点，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恶魔化。

真要这么容易，恶魔还袭击人类城市干什么，围困两天不就变成同类了？

只是的确蠢了点，连自己对恶魔之力的承受极限是多少都不知道。

虽然法师协会看起来乱的可怕，精灵和矮人都掺和了一脚不说，连和恶魔合作的都出来了。

但无论是威廉还是法兰，都不怎么关注。

希尔想了想也就明白了。

因为最顶层的那些法则传奇，没有问题。

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，想要成为法则传奇，就必须过世界意志那一关。

那些靠着邪门歪道，获得力量或者生命得人，对于世界的影响很小。

对于那些法则传奇而言，不管事只是因为他们不在乎，底下的人怎么闹都只是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货色。

而且法师，大概是根本不在乎，身边有人跟恶魔打交道的。

最不愿意恶魔出现的，只有神明。

人类之所以害怕与憎恨恶魔，更多的原因是打不过，见到他们，就是死路一条。

从生命到灵魂都变成恶魔的嘴中食。

但如果能够压制住恶魔，很多人都会想要从恶魔身上得到好处。

人类向来很懂得什么叫心存侥幸和自找死路。

希尔怀疑那位水系传奇术士，非要用得到所有水系术士尊敬的方式染指神位，就是因为他多多少少牵涉到了一点。

法兰带着希尔落向了大坑底部。

希尔皱着眉头，当初黑白路那个被大量恶魔围攻的领地附近，都没有这么恶心。

这些人，几万年来杀了多少人？

“贵族们，现在再也不说没有奴隶过不下去了。”法兰微微叹了口气，“撒拉尔建国还是比较短，人口需求大。贵族们就算有些堕落，也没到把奴隶当成畜生的地步。

而且很多贵族，都觉得自己手里的奴隶更值得信任。

所以才会有奴隶愿意为了原来的主人背叛国王陛下。

要不是看到这个血池下翻滚的白骨，他们还一直认为，奴隶过得比平民好多了，为什么非得释放他们。

就是斯宾塞家族，其实也有人不愿意。”

不死族已经将这块地，挖到了将近三千米。

然而，翻出来的泥土中，仍然有可怕的污秽。

“他们是每次到了土地承受的极限，就和更深处的泥土交换了吧？”希尔问。

“你感觉得出来？”法兰问，“国王陛下看了一眼就是这么说的。我感觉不大出来。”

“污秽的浓度是一层层的。”希尔脸色难看，“非常规整。”

“你能感觉的这么清楚？”法兰停下脚步，“难受的话我们就回去。在上面也可以研究。”

希尔摇摇头：“马上就到了。我觉得快到底了。”

不死族挖上来的泥土，污秽的臭味已经变淡了。

希尔看到不死族是坐着一个刻满净化法阵的浮空盘上上下下的，拿着口袋装着大量泥土跑来跑去的不死族，一旦离开浮空盘的范围就会迅速跑起来。

从他们嘴上的嘀咕听起来，这个地方对他们的影响就是会持续掉血。

只有回到净化法阵的范围，才能正常。

所以不死族也知道，差不多到了底了，因为他们在吵吵，掉血速度变慢了。

在底下转了一圈，法兰就迅速的带着希尔跑路了。

回到魔法塔，法兰就问希尔：“能加快净化的速度吗？我感觉地脉都要污染了，光挖泥土没用。”

希尔点点头：“还算好，大地本来就会自净。地脉那一点影响，只是因为净化的速度不够快。把上面的都净化掉了就行。”

“精灵和矮人是知道中心城都要变成恶魔之城这件事吧？”法兰看着下方忙乱的阿德里安，“他们为什么不管？”

“矮人不知道。但精灵的话，有可能是想当救世主。”希尔想了想说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算这个地方的人，全变成恶魔了又怎么样呢？他们也只会攻打人类王国。”希尔慢慢的说，“人类全面溃败，十不存一的时候，精灵神主带着精灵拯救世界的话，这个世界，以后就真的属于精灵了。”

希尔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，但是精灵神王既然还能受到科瑞隆的庇护，他就不可能和深渊勾结的这么深。

只是对人类悲惨的未来冷眼旁观的话，对于精灵来说，不算什么罪恶。

法兰知道希尔的直觉向来准确，脸色不善的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