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鸣寺重兵把手,这老人家能出现在这里,来头不简单啊,说不定能通过他见到皇太孙。陈远走了过去,唤到:“老伯,又遇到你了啊。”
老者见到陈远,也惊了一下,眼中怒气一闪而过,随即释然,见多了场面,这点事不足为怪的。
陈远一拍脑门,懊恼道:“早知道老伯在这里,我应该把那件衣服拿来还给老伯的。”
老者淡淡道:“不打紧,送与你了。”
“那就多谢老伯了。”陈远说着,走到他旁边坐下,道,“看老伯神色,似乎不大开心啊,怎么了?”
老者自嘲的笑笑:“唉,我那儿子,把我请的先生给打了,这不,先生告状来了,才打发走了。”他拍了两下脑门,叹气道,“头疼啊。”
看老者年纪不小,古代成婚早,儿子起码也三十多岁了,居然还请先生,是顽劣到哪种地步,是非曲直,可不好判断,陈远打着哈哈道:“有句老话,不痴不聋,不做阿家翁,儿孙的事,哪里管得了那么多,别气坏了自己就不划算了。”
老者哑然失笑:“看你年纪不大,倒是会宽慰人,是啊,儿孙大了,再也不想听管教了。”
陈远知道老者身份不简单,看他手心有茧,不是文人,估计是武将,笑道:“莫欺年少嘛,我只不过会说两句话。看老伯精神矍铄,饱经风霜,想必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,定然是金戈铁马,纵横疆场呢。”
老者闻言,开怀一笑,点头道:“莫欺年少,不错,不错。”一连说了几个不错,双手交叉放在腿上,像回忆着什么,感叹道,“是啊,你说得不错,我在你这个年纪啊,手持长槊,骑跨战马,在战场上杀了个几进几出呢。”
“佩服。”陈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。
在老者奇怪下,陈远解释道:“要不是老伯和无数将士浴血奋战,哪有现在的太平盛世,哪有让小子我能够安然躬耕。”
老者心情好了很多,转忧为喜,呵呵笑道:“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陈远,江宁人。”
“江宁陈远?”
“正是。”
“看你模样,是个读书人。”
“是的。”陈远点头,心中加了一句,现在只能算半吊子读书人。
“今年的秋围,你要参加吧?”
他问这些做什么,陈远心中奇怪,点头应答:“是的。”
“有多少把握?”
“十分。”
老者听他这么自信,不太相信,正要考考他,那知陈远接着道:“十分把握考不上。”
老者先是一愣,随即指着他失声笑了起来。
陈远摸着后脑勺,笑道:“在下读书头疼得很,不求甚解,不是那块料,是家里老娘逼着考的。”
老者呵呵笑道:“你倒是坦诚。”
“正所谓,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,人贵有自知之明,学不来就是学不来,就算我囊虫映雪,估计能记住的也只有几个亮亮的萤火虫。”
“我的家里还有几亩良田,等求围结束,老娘得知成绩也会失望,就回家躬耕吧,好歹不会饿死。”
老者点点头,露出欣赏的神色:“不急不躁,很好。”
陈远站起身:“说了这么久,老伯,我要去办事情,得先离开了,对了老伯,您可知道皇太孙在哪里?”
老者奇怪道:“你找他做什么?”
“不瞒老伯,我奉了赵王的命,来见太孙殿下的,无奈我是山野小民,走到这里就迷路了。”
老者神情瞬间就变了,身子不禁抖了一下,但仍笑着指了指外面:“你出去之后往右转,走大概三百步,看到一个小堂,走进去就能看到他了。”
果然不是寻常人,他知道太孙在哪里?武将,这时候的武将有谁,陈远历史半吊子,不记得永乐末年有哪些风云人物,陈远感谢:“多谢老伯。”
老者道:“去吧,以后有缘遇到,再来陪我聊聊。”
陈远出去之后,老者望着他背影喃喃自语:“不痴不聋,不做阿家翁,呵呵,有趣的少年。罢了,让他们闹腾去。”他靠在石椅子上,听着悠悠的梵音,闭目养神。
陈远顺着老者说的地方走,果然看到有一个小堂,进去以后,就看到了朱瞻基,他正在那里打坐呢。
佛家讲究的是静坐,只有道家才是打坐,跑来佛家祠堂修道,朱瞻基的行为倒是另类,难怪乎自称长春居士,跑到小堂来。
“拜见太孙殿下。”
朱瞻基说是在打坐,其实一直心神不宁,毕竟正直血气青年,哪有那沉稳性子。被皇爷爷叫来鸡鸣寺,也是让他多反省的意思,也装模作样一样,陈远到来,他早就发现了,心中惊奇不小。
见他行礼,才淡淡道:“这里没有太孙,你是武功山人,我是长春山人,不必拘泥世俗之礼。”
“小民奉赵王殿下的命来,当世俗。”
朱瞻基站起身来,淡淡道:“说吧,我那三叔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