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应该是老玉,上面的包浆一看就知道,老蒋平日了没少盘着玩。
宋老头看了一眼棋盘的玉虎头,点了点头,没立刻伸手拿,却淡淡道:“既然你认输了那,改天,请巧云做代表,来我堂口里,去上柱香吧。”
老蒋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。
“有这个必要么?”
“巧云是宋阿金的亲闺女,理当,就该宋家人来上这柱香的。”
老蒋深吸了口气,这才抬起眼皮来,冷冷道:“宋阿金?老宋,论起来,你该叫以上宋三叔吧。”
“两房早就分家了,宋阿金是宋阿金,早不是我族叔了。”宋老头淡淡道。
“东西你拿去,我们这一门也没心思再玩什么江湖事儿!
烧香什么的,就算了,我老婆身子不好,平日里不爱出门。”
宋老头摇头:“老蒋啊,不是我不依你。只是老人们定下的规矩,到了我这里,不把这个程序走一下,念头不通达。
这香啊,还是要劳烦巧云去烧一烧的。
这柱香烧了,才能代表她这一房彻底低了头,我对祖宗才有了交待。”
老蒋闭上了眼睛想了想,摇头道:“老宋啊,你这是何必呢?
我和巧云都老大不小了,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就一对儿老绝户!”
你再等个十几二十年,说不定我们两个就蹬腿走了。
我们一走,这一房就彻底没了。
到时候,什么恩怨,什么赌斗,什么烧香低头,还存在么?
何必非要现在这么咄咄逼人呢。”
宋老头摇头:“老蒋,我说了,规矩我还是要遵守的。这柱香你若是不肯烧的话,我们就手里分个高下吧。”
老蒋叹了口气。
认输可以认,东西也可以给。
但是烧香不成的。
妻子宋巧云的父亲,那个老头子一辈子都硬扛着没低头。
若是真让宋巧云去对家的堂口,跪下烧香,那烧的不是宋巧云或者是自己蒋某人的面子。
而是烧掉了宋巧云的亲爹,那个刚强了一辈子的老头子的面子。
纵然自己答应,宋巧云也绝不会答应的。
这是底线。
佛活一柱香,人活一口气!
“真要打?”
“不烧香,就打吧。输的烧。”
老蒋琢磨了一下,正要说什么,忽然身后就传来了陈诺大惊小怪的一声叫嚷。
“哇!师傅!你们是不是在说江湖恩怨啊!!”
老蒋一回头,就看见自己的这个狗子徒弟一脸夸张的表情,指着宋老头大声道:“哇,师傅!我听明白了!他是不是来踢馆的啊?”
说着,不等老蒋反应过来,陈诺已经一把抓起了扔在棋盘上的那个玉虎头,攥在手里,就大声道:“江湖儿女,头可断血可流,面子不能丢!师傅!不就是踢馆么
干!”
老蒋差点没一个白眼翻的撅过去,瞪眼喝道:“你嚷嚷个什么!”
说着,劈手就把陈诺手里的玉虎头抢了过去捏在手里,喝道:“胡说八道什么,别乱讲话!”
“我没乱讲啊!”陈诺大声道:“我听得明明白白,不就是上门挑战,踢馆么?根他们打!你不打,我来打!”
“打打打,你就知道打!打个屁!”老蒋怒了:“你一个连入门功架子都打得拖泥带水的混子,你打个屁!”
“呃”陈诺果断认怂,眨巴了眨巴眼睛,却又飞快叫道:“师傅,我功夫差,可是我林生师兄功夫好啊!你不是老说我还不如林生十分之一么?
我不成,让师兄上!揍他们!”
“我”老蒋忍不住一手捂住自己心脏。
陈诺这个混蛋却已经飞快的退后了几步,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电话。
“小子,你干什么?”
“没干啥啊师傅,啊你等下啊喂!!林生,二师兄!!!!快来啊!!咱们师门被人踩上门踢馆啦!!”
老蒋惊了,一把上去夺过陈诺的手机:“你干什么!”
正要对电话那头的张林生说什么,却发现电话已经被陈诺挂断了。
“小子,别乱胡闹,别乱掺和!!”
老蒋神色凌厉断喝。
“老蒋。”宋老头神色也有些不虞,被一个年轻的小子指着,老头子也有些不爽,但却压着脾气,冷冷道:“你这个徒弟性子有点跳脱啊。”
“小孩子不懂事,我说了,他只是跟着我练个强身健体,没学什么真功夫。”
“师傅,我不能打,我师兄能打啊!上次他在丹凤街遇到小偷,对方都动刀了,还不是打出一条血路冲了出来!”陈诺继续和老蒋斗嘴。
“你”
老蒋恨不得把棋盘塞这个混蛋嘴巴里!
“那就不用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