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是来自周家的周子升,一位是来自天涯道场的叶飞花。
周子升乃周家七房独子,也是周家这一代,在道基境界中被人最为寄以厚望的存在。
叶飞花是位打扮火辣的女子,修长双腿在类似旗袍的长衫下若隐若现,面上却满含煞气。
她的师傅,是沐八公。
绿萝,是她师妹!
“这段时间,水匪在我等前路设下重重埋伏、陷阱,不能移除的话,根本不敢前行。”
泗水帮的钱四爷摇头叹气:
“半个月,我们前行了不足百里,慢如蚁爬,如若按这等速度,猴年马月才能到天涯道场。”
“不错。”有人闷声开口:
“巨船上多有凡人,稍受波及就可能身死,那些水匪又极其狡猾,陷阱设的十分隐蔽。”
“我们一边清障,一边前行,确实太慢!”
破坏,总是比修复容易。
水匪随意放一枚水雷,他们就需要花无数心思排查,进度自然受限,更是费心费力。
“既如此,所幸停下来。”周子升皱眉:
“数十万人的搬迁,非是小事,倒也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“那么多人,每日吃喝都是海量,如无固定据点,生活何其不易?”叶飞花则摇了摇头:
“不能再拖了,必须尽快赶到道场,稳定下来。”
“谈何容易?”
“是啊!”
“我们也想的。”
一时间,殿内议论纷纷,没有具体的办法,倒是埋怨居多。
此番搬迁,本就意见不一,这点不止发生在苍羽派,其他势力也一样,现今难免抱怨。
“另外,还有一事。”周子升嘴角微翘,想起来之前家族吩咐的一事,面色一沉看向苍羽派所在方向:
“前段时间,周家的客卿卜、丁两位道友,在苍羽派修复舟船,突然失踪,不知尔等做何解释?”
项甫明听闻薛绿衣出事,本就心思慌乱,此即更是咯噔一声,面泛苍白,结结巴巴道:
“我等也不知两位道友去了哪里。”
“当时,他们修好了我们的船,就去了其他地方,钱四爷,你们泗水帮有没有看到他们?”
他转过头,看向侧方。
“没有!”钱四爷急急摆手:
“项道友,当时我就已经说过,我们没见人从苍羽派出来,更加不知他们去了何处?”
“哼!”
周子升冷哼:
“两位道基修士,还身处战船包围,在巨船之上,难不成就这般平白无故消失不见?”
“苍羽派的人,没一人清楚?”
“周公子。”项甫明垂首,低声道:
“我们苍羽派立派也没有多少年,当时船上都是弟子,哪里敢问两位道友去了何处?”
“总不能”
“是我们害了他们两位?”
“那也未必!”周子升眼神转动,来回审视项甫明,一股无形威压落下,闷声质问:
“苍羽派有一人姓莫吧,听闻他修为不低,今日怎么没来?他有没有见到卜、丁两人?”
项甫明心头一跳。
他的修为虽然不高,却精于为人处世,此番却感受,对方似乎是打定主意,要苍羽派给一个交代。
甚至,可能要拿莫求开刀!
这
心中飞速转念,他正要开口,上首的叶飞花已经面泛不耐,摆手道:
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尽快解决水匪才是正事。”
“怎么?”
“周公子不会觉得是苍羽派的人杀了两位灵舟检运使吧?”
说着,不屑撇嘴。
这话没人相信!
灵舟检运使地位尊崇,需精通炼器、阵法、制符,还需通晓舟船制造,实力也不凡。
苍羽派就那么几个人,先不说敢不敢朝卜、丁两人动手,就算敢,怕也没有那个实力。
也是因此。
当时两人失踪,众人只是觉得诧异,猜测被水匪掠去,没人怀疑到苍羽派的头上来。
项甫明知晓事情经过之时,同样一脸震惊。
“水匪的事,干系重大。”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宋笃,此即闷声道:
“我已经打听清楚,现今在我们附近出没的水匪,是原本在龙江一带肆虐的十七水枭。”
“十七水枭?”
“是他们!”
殿中声音一提,杂乱声起伏不断。
“十七水枭虽然历来作恶多端,却懂得分寸,此番与我们硬抗,应当是有人暗中指使。”宋笃面色阴沉,道:
“他们也是远道而来,所以并无固定据点,如若找到老巢,当可一击而灭,不必担心阵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