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心里有了依靠,不知不觉得竟然就这样睡着了,等我醒来已是午后,林秋阳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床边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
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回道:“四个小时。”
“我给陆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。”说着一骨碌身坐了起来。
电话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,我又给金子打过去,他告诉我,陆凌云去省厅开会,估计是没办法接。
都去省厅了?事情一定是闹得太大,我不会让他丢了工作吧,哎
“成成,想吃点什么,我给你做。”
“啥也不想吃。”
“不吃东西怎么行?不要再去想案子的事情,现在你就乖乖做我的弟弟,就当做陪我吃,好不好?”
看着他乞求的目光我无法拒绝,拖着沉重的腿来到客厅里,林秋阳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,我打开电视机,正好赶上本地台的新闻。
今日上午在某小区的一起自杀事件已经得到证实,跳楼男子正是在本市的多起午夜连环袭击事件的嫌疑人田某,据现场记者了解,当时有一位年轻协警进行劝导,但是仍没能避免悲剧发生,从医院传来消息称,田某因伤势过重于中午12点22分不治身亡。
我呆呆的注视着电视机里的画面,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。
可终究不是梦,是赤衤果裸的现实。
自责把我拖进深渊,恐怕再也爬不上来了。
我把头深埋在双膝里,偷偷哭泣。
一只手臂扶着我的肩膀,我听见电视被关闭的声音,还有哥哥心疼的话语。
“你知道吗?在这个世上有些人的离开就是为了警示后人不要去犯同样的错误,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数,但很值得。”
我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的脸,说道:“我会主动跟陆哥说辞去市局的工作,我没有资格,用这种作弊的方式来破案,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选择。”
“你能这么想就好了,趁这个机会跟我学学做生意,将来公司还要依靠成成。”
“我不想去,外一我把你的公司搅黄了怎么办?”
林秋阳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:“你要是有这个本事,我的对手早就把你挖走了,别再路思乱想,先过来帮我做菜。”
我的心病就像阵痛,不知道什么时候刺一下伤口,疼的喘不上气。
哥哥一直试图逗我开心,可惜我很难笑出来。
晚上陆凌云没有回来,我给他打去电话,他一直没接,我想他应该是非常忙。
第二天清晨,他终于回来了,虽然嘴角挂着笑容,但我仍能察觉他的疲惫和内心的不安。
“陆哥,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,林秋阳也从客房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听我们谈话。
“医院那边”
“田浦死了,我看新闻里说了。”
他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,深吸几口烟,我继续说道:“昨天跟我哥商量过了,我会主动辞去警局的身份,到他那找个差事,你别为我的事担心。”
“橙子,对不起,我尽力的去保你,但是”
“我懂,我都懂,这是我该承担的责任,那你呢?他们怎么说。”
陆凌云把烟蒂熄灭摇摇头什么都不说。
“那我问金子。”
“汪局和省厅的领导考虑到媒体关注度过高,所以给了一个暂停职务的处分。”
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堆坐在沙发里。
一个案子,我丢了工作,陆凌云停职,可能真的是风向变了,谁也不能一辈子走顺风路,顶风的时候咬牙也得坚持。
“走,喝酒去,反正今天都不用上班。”我说着站起身去拿外衣。
林秋阳拉住我的胳膊,挡住去路说道:“这么早哪有酒吧开门,就在我这里喝吧。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酒柜里的高档藏酒,咽了咽喉咙。
“哥你真够意思。”
俗话说:一醉解千愁。
喝过、吐过、难受过,心里也就舒坦了。
难为林秋阳一个人照顾我们俩,陆凌云倒是没我喝得那么惨,不过也没多少清醒的时候。
大睡整天,到了晚上,我又吵着要去打拳。
三个人找了一家拳馆,因为带着发泄的情绪在所以没叫陪练。
我穿着宽松的运动卫衣,戴上拳套打沙袋,陆凌云背部的伤刚好不久,没办法做激烈运动,所以他跟着林秋阳坐在休息区看我一个人挥洒汗水。
八角笼那边开始了一场比赛,很多人都过去看,我正好休息一下也跟着凑热闹。
手里捏着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完,肩上的毛巾被人从后面抽走,我回头看了眼,在陆凌云手中。
“把汗擦干,要不容易感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