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陆凌云相视一眼,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。
“三哥,咱们有事说事,从近的那件事来讲,你的迪吧发生火灾,估计不是你自己干的,但是你作为老板必须配合警方调查,你躲什么呀?”
董大力摸了摸自己的秃头,压着激动的情绪回道:“不是我想躲,是有人要搞我。”
“是谁?”
“我哪知道,我要是知道我还能主动来投案吗?”
“那你给我道歉是几个意思?”
董大力突然把两只手越过桌面抓住了我,一脸惊慌的说道:“我想来想去,最近得罪过的只有你了,你额头的伤,我还你。”
话音刚落,大光头猛的磕向桌面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听着瘆得慌,肯定挺疼的。
“董大力!!你干什么?”陆凌云站起身把他扶到座位上,我这一看,好大的一个包。
本来就没头发,好像长了两个脑袋似的。
“你你你你有事说事,别整的像我虐待了你,难得回趟局里,又该被人说我没人性了。”
董大力磕完以后有些头晕,缓了几分钟才开口。
“我爹已经七十多岁了,经不起折腾,还有我弟,他是傻的,他们真的不知道我的事,彦成,我也不怕丢人,算我求你,放过他们。”说着他又要下跪。
这次是我亲自过去劝他,到底怎么回事,我总得先弄清楚了再说。
数天前董大力的迪吧:嘿irl突发大火,紧接着他在疗养院的老父亲和智力残疾的弟弟同时失踪,连串的事情让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得罪了人,所以躲了起来。
他派人去找了几天还是没有父亲和弟弟的消息,就在这时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,上面只有一个字:成。
思来想去,最后把事情都归拢到了我头上,所以今天他来自首,必须要见我。
我听完他的话和陆凌云出去商量了一下。
“你觉得这件事会跟你有关系吗?”陆凌云关上审讯室的门,小声问道。
“难道是五哥?不会吧,那天他去迪吧帮忙,我觉得他和董大力还是有交情的,不至于绑架他爹和弟弟,单凭一个字就认为是冲着我来的,不太像。”
我合计了合计,决定先把董大力稳下来,让他交代七年前的案子,至于他失踪的父亲和弟弟,陆凌云让金子赶快带人去找。
重新回到审讯室,陆凌云把那截断指拿了出来。
董大力看见证物袋里的东西,表现的十分震惊。
我说道:“这是在下房村你家的老房子的灶台里找到的,相信你还有印象。”
他点了点头。
我继续问道:“死的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弟,那是谁?”
“是我二叔家的儿子,叫董铁军,那时我混得不如现在,但每个月还是会把钱寄给家里,我弟蠢,铁军就带着他赌钱,我知道这件事很生气,所以就把人剁了。”
“你砍了他的手,一截手指掉在柴火里,然后被捆在一起烧了,那尸体呢?”
“埋山里了,家乡的那片大山,你也知道,找不到了。”
陆凌云低沉着脸,问他:“这件事你父亲和弟弟知情吗?还有你二叔,他们家就再没人问过?”
“我爹和我弟根本不知道这事,二叔那边我一直都说董铁军跟着我混的很好,每个月再给他们一笔钱,他们也不问了。”
“你父亲和弟弟,警方已经去找了,现在你要为七年前的故意杀人罪承担责任。”陆凌云把手铐拷在董大力的手腕处,准备接受法律的制裁。
看着这个五十岁的男人被带走,再出来恐怕也是老人了。
所以说:千万别犯罪,人这辈子不求大风大浪,平安才是福气。
“陆哥,没事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,局里还有事,我就不送你了,注意安全。”
我摆摆手转身离开。
家里彦欢给我准备了丰盛的饭菜,我们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。
“欢儿,你如果看不透一个人会怎么办?”
彦欢把盛好的一碗鱼汤放在我面前,笑嘻嘻的说:“表哥是遇到厉害人了咋地?别的事俺不敢说,看人俺是贼准,俺娘都说,俺是心明眼亮的丫头。”
“嗯,知道你行,继承了老姑奶的半仙之体。”
“可不咋地,你看俺说你跟大表哥连相,你们就真的是一家人。”
我喝着汤听着小丫头吹嘘自己的厉害之处,终于等她说道重点。
“要是俺觉得一个人有事,那俺就试试他,反正他又不知道。”
我放下勺子问道:“怎么试?”
“表哥,那得问你自己,怀疑人家啥事呀?”
我心想:我怀疑哥哥是一起绑架案的幕后黑手,可这件事真的不好试,他还有可能在什么地方隐瞒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