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河川北云常黯,
碣石山头月自明。
凭轩北望堪魂断,
况是天门万里程。
南风还未走进军营,便听到军营中士兵因为痛楚而发出的各种呻吟之声,可谓是哀鸿遍地,南风不由暗恨己身弱小,又感慨乱世何其不公,生逢乱世,何其不幸。不怪南风妇人之仁,虽然他也明白只要是有战争,必然就有死亡,现在是别人,或许未来有一天也有可能是自己,可是看着曾经一起打猎,一起并肩作战的士兵,不,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就这样没了,南风心里说不出的伤感,说不出的难受,南风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憋着一股气,一股不泄不快的怨气,怨天不公,怨世不平。
深吸一口气,南风走进了军营,一众将士看到南风到来,互相搀扶着站立起来,走到了校场集合位置,没有言语,没有抱怨,只是站在那里整齐的列队,等待着他们主公的指示,南风站在点将台上,目光从一个个士兵的身上掠过,看着一张张或青涩或成熟的面庞,吸了一口气道:“今日一战,我等损失惨重,除了负责维护治安的二十个兄弟,还有一百一十位兄弟跟随南某出战,现在,诸位兄弟,现在开始报数。”
南风说完便闭上了眼睛,话音刚落下,第一排第一列的士兵便大声喊道:“一”
接着第二个,第三个...
“二”
“三”
..........
“六十九”
“七十”
随着最后一声“七十”,整个军营一片寂静,鸦雀无声,过了良久,也不见南风有任何反应。
穆桂英见状准备上前呼唤南风,示意士兵报数完毕,却见南风紧闭着的双眼缓缓流下两滴泪水,便复退下不在言语,只是看向南风的眼神多了些温柔与心疼。
台下的士兵报数完毕见南风久不示意,也是看向他们的主公,皆是看到了南风脸上无比醒目的两道泪痕,一个个目光复杂,我们的主公,难道是因为我们那些牺牲的同袍而哭泣吗?还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弱小而恨其不争,哀其不幸?
回首西山又日斜,
天涯孤客真难度,
丈夫有泪不轻弹,
只是未到伤心处!
南风睁开了双眼,看向了穆桂英,开口道:“此战穆将军居功至伟,阵斩山越首领乌苏,又同周将军不顾己身,突入敌军阵营,杀敌无数,赏金100,周图将军赏金50,众将士可有意见?”
“穆将军阵斩敌将,又和周将军一起浴血杀敌,理当重赏,是不是,兄弟们。”李大牛大声道。
“是。”一众军士齐声大吼。
“好。”南风随后对李大牛,程力二将也是一番褒赏。
紧接着便是向着台下说道:“此战,功劳最大者....”顿了顿接着道:“是你们,请受南风一拜。”
言罢便是朝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。
众将士轰然跪倒在地,道:“主公不可啊,主公,万万不可如此,我等当不得主公一拜啊。”
“主公,我等本是山外流民,幸得主公收留,方才活了下去,蒙主公看得起,披上了一身战袍,这才能报得主公活命之恩,主公如此.....实在是折煞了我等。”
“是啊,主公,我等泥腿子出身,怎么当得主公一拜。”
台下众军士无不神情激动的跪在地上大声叫道。
南风摆了摆手,声音哽咽道:“这一拜,你们受得起,这一拜,不止拜你们,更是拜你们的袍泽,你们的兄弟,可惜他们...看不到了。”
“主公,将士们在天有灵一定会看到的,还请主公节哀。”穆桂英抱拳说道。
“是啊,主公,兄弟们在天上能看到,还请主公节哀。”一众军士齐声道。
南风又低沉着声音说道:“你们之中,有流民,有强盗,有贼寇,可不管你们的出身是什么,你们都本应该有着自己的人生,可因为南某,你们聚集了起来,因为南某,你们踏上了战场,因为南某,你们义无反顾。”
南风一番番的话语使得众将士也是沉浸在了悲伤之中,深深看了一眼台下,大声喊道:“南某不知前路如何,但南某发誓,在此立下誓言,尔等不负南某,南某定不负尔等,福祸相依,不离不弃。”
“咔嚓!”一道惊雷响起,仿佛是在见证南风的誓言。
“吾等定然不负主公,福祸相依,不离不弃!”
悲伤中的众军士在穆桂英的带领下齐声嘶吼,疯狂中带着凝重,嘶吼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觉,惹得天上惊雷滚滚,竟是下起了蒙蒙细雨。
待众军士心情平复下来,南风沙哑着声音道:“众将士,随我前去为众兄弟们....送行。”
天空灰蒙蒙的,南风带着众人站在一个个灵位之前,单手捶胸,低声喝到:“他们,是我们的骄傲,是我们的英雄,是为了守护我们身后的父母家人而死,他们的英魂我们要永远铭记,以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