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,自己如今也属非人之类了。
让红药惊讶的是李蝉的表情也很平静,离开冶泉东渠的十里花柳堤后,半夜的奔波已刮去他身上的旖旎脂粉气,他在腐臭刺鼻的尸陀林中打量聂尔,蹲在聂尔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又抚过他脑后的伤,目光往下,看到了他被拔去指甲的十指。
紧接着,又看到聂尔靴上有一处不起眼的突起,李蝉伸手摸到是一件硬物,神情一凝,把聂尔靴子脱下,将那硬物倒出来,随着环佩相击般的清脆声音,落入李蝉掌心的是一枚断成两截的玉钿。
李蝉怔了一下,官衙的仵作不知出于何故没有验尸,不光疏忽遗漏了聂尔身上的刑讯痕迹,还把他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落下了。
“我初到玄都时便与三郎结识,他时常说,自己是重利不忘义,仗义不疏财。”李蝉说这句话时目光放空,像是在回忆,嘴角也露出一丝笑,但紧接着目光再次聚焦到聂尔连上,便再度沉默下来,把玉钿收进腰囊。
扫晴娘上前轻轻握住李蝉的手,却发现他的指节绷得很紧,直到她握了一下才松缓下来。她望着聂尔的尸体,回应李蝉刚才的话,说道:“也算是活得通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