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好看,不由迟疑了一下,又连忙摇头:“我可是道门正宗传人。”
李蝉笑了笑,把葫芦挂回桌侧,没装水的葫芦被山风一刮就晃荡起来。萧灵素见李蝉喝得痛快,也拿来自己的葫芦喝水。正是愈伤的时候,极易口渴,没喝两口,萧灵素的葫芦也见了底。他把葫芦挂回去,叹息一声,昨夜入睡前还安慰自己虽然被罚面壁,但也正好安心修行。现在却连渴都解不了,哪有半点修行的心思。
却见李蝉走到洞口边,含住手指一吹。
一道嘹亮哨声过后,两道青光一前一后掠过林海,飞进种玉崖的洞府里。
两只青雀一进洞便绕着李蝉飞舞,李蝉坐到洞边摊开手掌,二雀便跳到他掌心挤来挤去。萧灵素在一旁看着,说不羡慕是假的,忍不住问:“雀君怎么就这么亲近你?”
李蝉用手指逗弄隐星的喙,“只是我能听懂它们说话,它们也爱听我讲些山外的事。”
说着,李蝉掌心另一只青雀张嘴叫了几声,李蝉闻言露出思索的神色,又看到萧灵素在一旁有些好奇,便解释道:“大半年前被逐下山时,有个故事还剩了一半没说,大青这时就在怪我了。我当时讲的什么来着?”后一句话是对青雀说的。
大青又叫了几声。
李蝉恍然,点头道:“龙武关的事么……对了,龙武关有个卖炭翁。话说那龙武关的卖炭翁是个鳏夫,六十多岁了,也是一人独居,无儿无女,靠着卖木炭过日子。这卖炭翁独自一人活到这岁数,属实不容易,终究是觉得孤独了,那年冬天,就在屋门口堆了一个雪娃娃,每天对着这雪娃娃说话。给他穿衣裳,还取了名字。”
李蝉本来是对青雀讲故事,一边的萧灵素听了几句却入了神,问道:“叫什么?”
似乎是不满于萧灵素的打断,二青朝着萧灵素恼怒地叫了两声。
李蝉道:“就叫冬生。”
李蝉一讲,二青又安静下来,萧灵素也不再发问。
山风里,二雀一人,一起听洞口盘坐的青年讲故事。
“有这雪娃娃陪伴,卖炭翁的这个冬天过得比以往都顺心,当快到融雪的时节,他便心生不舍,对那雪娃娃说了好一番话,只盼这雪永远不化才好。”
“卖炭翁却不知道,这冬生已成了精,能听懂人言。结果龙武关的那个冬天,比往年长了整整一个月,雪一直没化。这么一来,不光卖炭翁能跟冬生继续相处下去,那关城的木炭也是供不应求,让卖炭翁赚了不少。”
“不过这么一来,却误了春耕,苦了农人。有些贫苦人家,甚至被活活冻死。”
李蝉说到这里,停了下来。
后来呢?萧灵素下意识想问,却学了个乖,看向二青,没有出声。
二青歪着脑袋等了一会,却见李蝉仍没有说下去的意思,终于忍不住催促地叫起来。
李蝉却看向桌边那两个空葫芦,笑道:“说得嗓子有些干了,却没水喝,劳烦两位,帮忙去取些喝的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