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蝉却只是低眉摇了摇头。
“少郎,少郎怎会……”管事捧剑落泪,又抬袖用力擦擦拭眼角,压下悲伤,对李蝉拱手,沙哑道:“多谢郎君送剑过来。”
李蝉点头,管事又说:“至于郎君刚才说,少郎托人送了粮食过来?”
李蝉道:“约莫三百石粮食。”
管事摇头,“青灵县并未收到少郎的粮食,阿郎也没收到口信。”
李蝉皱眉。
管事沉默一会,“如今世道离乱,或许粮食被半道劫走,也可能……少郎托付的不是可信之人。我这就去寻夫人,告知此事。郎君先在此歇息,到西院暂住,有什么事情,吩咐家仆即可。”
李蝉点头,应了声好,管事便拿着郑阆君的剑,匆匆离开。
一名青衣家仆进屋,收拾了喝空的粥碗,把李蝉领至西院。
那黑驴就拴在院里,咀嚼石槽里稀薄的草料。李蝉把书箧跟行李放进屋内,脱下麻藤履,在地上拍去尘土,检查鞋上磨损。查完一只鞋,脱另一只鞋时,忽然回头看向窗外,眸间丹青二色再现。
明净秋空被窗格与天井分割成块,一道鸦影掠过。虽转瞬即逝,李蝉的丹眼里,却映出了九根漆黑尾羽。他挑起眉梢,穿鞋出门,随口知会郑宅的家仆一声,离开郑宅,踏着齐眉巷里的银杏叶,向那鸦影消失的方向寻去。 14054/1035055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