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盯住陈皓初。
那灵应法放出的烈火势头猛烈,转眼便把祠堂烧去大半,陈皓初见火中并无异兆,终于稍微松了口气,“这妖魔还没成多大的气候。”
一缉妖吏道:“那妖魔已葬身火中?”
陈皓初摇头,“没这么容易,想必是逃了。”
另一缉妖吏问:“这妖魔与那鬼主有关系么?”
“不像。”陈皓初沉吟,“我看那鬼主过境的事”
檐上黑鸦说话的陈皓初,黄喙张开一道缝隙。
陈皓初面色刷墙似的变白,猛地探手抓紧左胸,张大嘴巴,喉间发出濒死之人般的“嗬”声。
横刀当啷落地。
但黑鸦还未完全张口,便心生警兆,猛地摆头望向陈皓初身后,望见一双鸳鸯眼。
李蝉与黑鸦对视,一瞪眼,黑鸦羽毛一颤,急忙闭拢黄喙,振翅飞走。
“陈校尉!”
两名缉妖吏扶起险些趔趄倒地的陈皓初。
陈皓初面色煞白,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绘有“玄龟含象”图的银符,这玄龟含象法是五品灵应,是他的仅有的一道护命法,此时那玄龟含象图却已朱纹涣散。
莫名便在生死间走了一遭,这位神咤司校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却明白此地已不宜久留。他低喝一声“走”,捡起落地的横刀,跌跌撞撞向外跑去。
缉妖吏经过李蝉身边,呼唤一声,见这青衣人无动于衷,也无暇顾及,跟着校尉逃走。一转眼,三人便跑出廊道,消失在义庄大堂的方向。
祠堂边,李蝉望着飞走的鸦影,盯着那九根尾羽。一道白影自他腰间的画轴里跃出,落到檐角,隐约现出白猫的模样,又一纵,向黑鸦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“这妖怪好生厉害”红药在祠堂前现身,脸颊映着火光,望向明净秋空。
“此妖名为鸦千岁。”李蝉低头,望向东边义舍里的两具尸体,“这些横死者每有一岁未尽的寿元,便生出一岁死气。有老鸦食千岁死气,便化身成妖,张口可言判生死。鸦千岁每食千岁死气,便生出一根尾羽,藏在祠堂里的这只,大概已有九千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