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,一袭红衣出了园,冒着雪小跑到马车边。韦成君听到动静掀帘,红衣少女递过来五张银票,笑道:“娘子走得匆忙,有东西忘带了。”
韦成君看到银票,眉头一蹙,却还是微笑着收起了银票。
待红衣少女离开,马夫扬鞭,油壁车驶离光宅坊,车帘内,韦成君面色微沉,攥得银票皱了起来。
……
书房里,李蝉再度拿起那张下帖,总算知道了谢凝之碧水轩之约的用意。
红药正与涂山兕诉说,刚才那韦家小娘子的表情变化,如何如何解气,又说:“等阿郎比下那谢凝之,她恐怕要哭出来了。”
李蝉放下那下帖,“我就不去凑那热闹了。”
红药一怔。
徐达叫道:“如此一来,阿郎却要被人说怯阵了!使不得呀!”
李蝉笑了笑,“我有法子,到时你们就知道。”
说着收起桌上那画到一半的自画像,看戴烛一眼,戴烛便凑拢过来。
画触烛火,霎时烧尽,李蝉转头对笔君道:“也亏得这帖子,不然我还不知要自画多少天。”
佩阿看向书房中的一幅幅自画,那画上有桃都山野童,有游历西域的少年,有青雀宫上的守铃人,有披甲带兵的鬼主。
“自画于一室之中,若再深入下去,便如阳门、禅宗的修行,求诸己心。不过你既以见众生种道,还是要多去天地间行走。”
李蝉道:“而今要进学宫求道,却暂时脱不开身了。”
“读万卷书,亦如行万里路。”佩阿微笑,“那姓白的后生,日携一卷,这是个好习惯,你大可以学学。如今无事,也可以到大庸国藏书的兰台走一趟,也看看诸位先贤,是怎么见天地的。不过兰台中卷帙浩如烟海,穷极一生也难以读尽。有一人的书,你不妨先读一读。”
“何人?”
“这废园的前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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